冰冷的合金地板紧贴着夜魇的脸颊,粗糙的纹路刮擦着皮开肉绽的皮肤,每一次颠簸都带来深入骨髓的剧痛。覆盖着厚重银甲的金属巨手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箍住他残破的右肩胛骨,拖拽着他的身体在布满尘埃、油污和干涸血渍的泊位通道地面上前行。一道长长的、混合着暗绿脓液与猩红鲜血的拖痕,在审判长沉重的脚步下延伸向通道深处未知的黑暗。
意识在无边的痛楚与极致的疲惫中沉浮,如同沉入冰冷粘稠的深海。左臂彻底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空洞与麻木,仿佛那部分肢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残留着织渊污染带来的、冰冷的、如同附骨之疽的恶意。弥迦核心被小七带走时残留的、那缕温润浩瀚的触感,是这片混沌黑暗中唯一微弱的光点,却遥不可及。
【…生命体征…临界点波动…左臂组织坏死度…97%…污染活性…稳定…低…】林夜的声音在意识熔炉的最深处响起,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带着一种近乎湮灭的疲惫和强制性的分析。幽蓝的械力光芒黯淡到几乎无法察觉,如同即将熄灭的星火。【…目标…移动方向…通道深处…能量特征…高纯度秩序源…裁光次级基地核心可能性…82%…】
次级基地…核心…
夜魇模糊的意识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如同黑暗中划过一道微弱的闪电。他想挣扎,想咆哮,想撕碎身后这冰冷的铁皮罐头,但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骨髓,连动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望。仅存的右手无力地垂落,随着拖拽在地面上摩擦。视野被血污和汗液模糊,只剩下审判长覆盖着重甲的腿部在晃动,以及通道顶部锈蚀的管道投下的、如同囚笼栅栏般的扭曲阴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是永恒。拖拽停止了。
砰!
夜魇的身体被粗暴地甩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撞击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再次昏厥。他挣扎着,用尽残存的所有意志力,勉强抬起沉重的头颅,布满血污的眼睑艰难地撑开一条缝隙。
眼前不再是破败的泊位通道,而是一个巨大、空旷、冰冷到令人窒息的空间。
高耸的穹顶由光滑如镜的银白色合金构筑,散发着恒定而冰冷的白光,将下方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毫无生机的惨白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味和某种高频能量运行的低沉嗡鸣。巨大的、结构复杂的银白色立柱如同沉默的巨人,支撑着这片空间,立柱表面流淌着幽蓝色的数据流,如同冰冷的血液。地面同样是光滑的银白色合金,纤尘不染,倒映着上方冰冷的灯光和审判长覆盖重甲的身影。
这是一个属于裁光的圣殿,秩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