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摔落在下方冰冷、潮湿、布满滑腻苔藓的管道内壁上,翻滚着向下滑落。
轰隆!
在他滑入的瞬间,一道幽蓝的能量光束狠狠轰击在他刚才位置的井口边缘!灼热的金属熔渣如同岩浆般飞溅!
冰冷的电子音在头顶火焰与浓烟中回荡,带着一丝被蝼蚁逃脱的漠然决断:“目标进入地下管网。坐标上传。A组、C组,封锁教堂所有出口。执行歼灭协议。目标优先级:清除所有污染源。”
废弃的“圣恩堂”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和压抑。曾经高耸的穹顶早已坍塌大半,巨大的、扭曲的钢筋如同巨兽折断的肋骨,狰狞地刺向下方。破碎的彩色玻璃镶嵌在残存的窗框上,如同垂死者空洞的眼窝,吝啬地透进几缕灰白的天光,在弥漫的厚重尘埃中形成一道道斜斜的光柱。
空气中漂浮着木头腐朽的霉味、尘埃的土腥味,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陈旧电子元件散发的淡淡臭氧气息。
铁砧背靠着半堵由倾倒长椅和破碎讲台勉强堆砌起来的掩体,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般的嘶哑杂音。他仅存的左臂无力地垂着,扭曲的钢筋丢在脚边,虎口彻底崩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积满灰尘的地面。后背被能量光束擦过的地方,皮甲焦黑卷曲,皮肉散发出焦糊的气味。独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教堂那扇扭曲变形、被巨大木梁顶死的大门方向。外面,冰冷而规律的金属靴踏地声和能量武器充能的细微嗡鸣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木石结构。
“妈的…咳咳…这帮铁皮罐头…把这里围得跟铁桶一样…”老K的声音从另一堆由倒塌石柱构成的掩体后传来,带着喘息和金属摩擦般的嘶哑。他矮小的身体蜷缩着,改造义眼猩红的光圈在阴影中急速旋转,扫描着教堂内残破的结构,“三个主出口全被封死…上面那些洞…”他指了指穹顶的破口,“…跳出去就是活靶子…妈的,死局!”
女人紧紧抱着婴儿,蜷缩在教堂最深处相对完好的唱诗班台子下方。婴儿出奇地安静,翠金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纯净的光芒倒映着漂浮的尘埃,小脸有些苍白。幸存的几个男人,个个带伤,脸上混杂着绝望、恐惧和最后一丝不甘的凶悍,紧握着随手捡来的断裂木棍或石块,目光死死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
压抑的死寂笼罩着教堂,只有伤者粗重的喘息和外面光铸者部队如同精密机器般调整包围圈时发出的冰冷金属摩擦声。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残存的意志。
就在这时——
噗通!哗啦!
一阵沉闷的撞击和碎石滑落的声音,极其突兀地从教堂侧后方、靠近圣坛位置的阴暗角落传来!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