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人被赶出了相府。
他们大概是想大闹一场的,谁知公主身边的侍卫,看着一个个严肃极了。
将人赶出去之后,双手一叉腰,就开始叫骂起来:“不知道哪儿来的不知死活的,竟仗着和相爷有几分相似,就敢冒充相爷的侄子,要打相爷遗产的主意!我呸!”
“挺大一个人,怎么这样不要脸?若非公主火眼金睛,真让你们蒙混了过去,那还得了?”
“我没有,我就是谢相的亲侄子,我有籍契为证!”谢居安连忙道。
他娘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哭起来:“天杀的,为了独吞他大伯的遗产,竟要这样冤枉死人啊!!乡亲们都来看啊,看这些天潢贵胄的嘴脸!”
眼看着谢府门前人越来越多。
谢居安还想说什么。
就听公主的护卫道:“世人都知道,谢相孤身一人。若真有你们这门亲戚,为何生前从未走动提及啊?”
人群中,立马就有人应和起来。
“是啊,从未听说相爷有亲人在世!”
“你们在相爷丧礼前来要遗产、闹事,如何看也不是有感情的后辈能做得出来的!”
“咱们长公主可不是个有架子的公主,又对相爷十分尊敬。你们若真是相爷的亲人,长公主定会以礼相待,怎会将你们渣滓秽物一般扫地出门啊?”
从长宁出生以来,为百姓带来了太多吉兆。
十分得百姓的爱戴。
“说长公主贪相爷的遗产,这才冤枉你们,真是叫人笑掉大牙!谁人不知,长公主哪怕手指缝里漏点出来,就能赶上江南富商一辈子的资产?张口就来,也不瞧瞧能否说得通!”
“污蔑公主,该乱棍打死才是!”
群情逐渐激奋。
谢居安瞧着势头不对,立马拽起亲娘,带着妻儿过街老鼠一样的逃离。
这事传得极快。
原本谢居安住店的客栈,直接将他们一家的行囊扔出了殿外。
“谢相一身清廉,所言所行皆为苍生百姓,长公主更是爱民如子,轮得到你们这样黑心肝的来欺负诋毁?”店小二站在店门口,义愤填膺。
骂完还不够,冲着一家子吐了口水,这才转身回店里。
谢居安气极了。
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再找地方住下,商量之后该怎么做。
然而。
一整天的时间,他几乎去遍了新都城大大小小的客栈,挨骂都是好的。
谢居安一家还挨了揍。
到夜幕四合时,他们还没找到住处,风雪又刮了起来。
没法子,一家子只能挤在赶路来的马车上。
“谢章这贱种,竟写了遗书,多少年了依旧是这副惹人恨的样子!”老太太混乱中,被人捶中了眼睛,这会儿肿得老高,恶狠狠的骂起了谢章。
她咬牙切齿时,眼前浮现出过往的许多场面。
“长宁说有遗书就有遗书么?”谢居安拳头捏得吱嘎作响,“明日我便去京兆府,就算有遗书,我也得坐实自己是谢章侄子的名头!从前老东西活着时,不认咱们,死了可由不得他了!有谢相侄子的头衔傍身,老子多的是银子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