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不情愿。
塔塔库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也虚——他也想撤啊!
自己就像个拿底薪的cba球员,被硬塞到总决赛防对面的当家球星,输了还要被球队大佬甩锅;
自己本就是个管后勤的,平时只负责押运粮草、镇压后方散兵盗贼,拿着“饮水机管理员”
的待遇,扛不住这么大的烂摊子,关键时刻站出来?
可东狄的规矩摆在那儿,没有上级军令就丢了城池,全家都得被拖去盛京问斩,扒皮抽筋都是常事。
一直熬到半夜,灯笼被风吹得“吱呀”
晃荡,光线下的雪地里,时不时能看见黑影一闪;
是逃兵用麻绳绑在城垛上,偷偷滑下去,落地后连滚带爬往北跑,连头都不回。
韩仙这攻心计用得真狠,故意让几百个“东狄败兵”
分成十几批跑,每批就几人,十几个人,营造出“大军全军覆没、连宁远城都不敢进”
的假象。
每一批逃兵从城下路过,都要喊几句“燕山军杀来了”
“山海关没了”
;
宁远城守军的士气就往下掉一分,恐惧像潮水似的,慢慢淹了所有人的心。
等前线的高级将领退下来,只要有人下令撤,丢城的责任就落不到塔塔库头上,他顶多是个“从命撤退”
,最多挨鞭子。
“额真!
不好了!”
亲兵慌慌张张跑过来,声音都变调了,“正蓝旗伤兵营有个队正,带着十几个人绑了营门的看守,从西面城墙挂绳跑了!
!”
塔塔库咬着牙,把弯刀往城垛上一砍,火星子溅出来:“加派营门岗哨!
每处再加两个人,拿铁链把营门锁上!
再有人敢逃,先斩后奏,把脑袋挂在城门上示众!”
原本就算山海关守不住,也该是莽古尔泰的正蓝旗、扬古利的正黄旗残部退回宁远城固守;
到时候由高级军官主持城防,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只有四个半牛录、管后勤的甲喇章京来扛这烂摊子?
他其实没守过城,毕竟从来只有东狄进攻,没什么守城机会。
就在他心烦意乱,对着城墙外的风雪呆时;
矮个牛录突然激动地跑过来,连头盔都跑掉了,头上全是雪:“额真!
南面!
南面官道上有约莫数百人的正黄旗骑队!
打着火把过来了!
应该是从山海关退下来的将领!”
塔塔库猛地站起身,眼睛瞬间亮了,连冻僵的脸都有了点血色:“打得谁人旗号?
是莽古尔泰郡王的旗,还是扬古利将军的旗?”
“没旗号!”
矮个牛录使劲摇头,语气却很急切,“额真,大军都败成这样了,哪还顾得上打旗号?
败军能穿着残甲、骑着马逃回来就不错了!”
塔塔库心里涌起一丝希望——他盼着这支骑队里有山海关的主将,不管是莽古尔泰还是扬古利,哪怕是个佐领也行。
只要有人接过指挥权,要么下令撤退,要么主持守城,他就能卸下这烫手的山芋。
他一个干后勤的甲喇,实在扛不住这么大的压力,再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