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有粮食柴火只要么等死,要么只能逃亡乃至落草劫掠;
毕竟从大魏抢到的东西东狄人可不会分给高丽一星半点,纯粹的往死里压榨。
一边是东狄的威胁,世子的性命;
一边是燕山军的条件,还有不合礼制的册封。
一边是存亡,一边是礼法。
世上本无两全法,西面不亮东面亮。
三人围着暖炉,半天没人说话,只有炉子里的木炭偶尔“噼啪”
响一声。
而另一边,汉城洪翼汉的老宅里,气氛也绷得紧紧的。
燕山军特使俄木布和奥巴,正坐在堂屋里,脸色都不好看。
两人都是张克的亲兵玄甲卫,一个是土木特部王子,一个是科尔沁王子,性子本就急躁。
他们带着东狄俘虏来高丽,就是要对方纳投名状。
结果来了十来天,天天就听洪翼汉说“王上需要时间筹备”
。
“时间?咱们等了十几天了!”
俄木布把酒杯往桌上一墩,酒洒了一地,“高丽人怎么这么不爽利?”
奥巴也皱着眉:“草原上哪有这么多弯弯绕?
打不过就认新老大,多简单的事。
他们倒好,杀几个俘虏还扭扭捏捏。”
洪翼汉站在一旁,脸色尴尬,却也没办法:“两位特使稍安勿躁。
王上也有难处,毕竟这事关礼制……”
“礼制?”
俄木布冷笑一声,“都被东狄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了,还讲礼制?”
洪翼汉心里也苦。
从他替国王接下册封文书那天起,他就没退路了,他为了报仇是把身家性命都压上了。
王上要是反悔,他等着的,要么是毒酒,要么是白绫。
这些天他多次想求见李倧,都被挡了。
后来听说李倧召了李景奭和崔鸣吉,他就知道麻烦了。
崔鸣吉那老顽固,前几日见了他,当面就骂他“不尊礼法”
、“以子为父”
、“以君事臣”
。
不用想也知道,崔鸣吉肯定在王上面前反对他接受定北侯册封。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洪翼汉在心里叹气。
都是为了抗狄救国,可思路差太远。
他是激进派,主张赶紧跟燕山军联手,先把东狄赶出去再说。
崔鸣吉却总说要以孔孟之道教化东狄,以礼制约束他们,说一味的杀戮只会招更大的祸。
可现在都快亡国了,哪还有时间空谈教化?
俄木布和奥巴可没耐心等下去。
两人凑在一起,低声嘀咕了几句。
“不能再等了。”
俄木布说,“咱们得帮他们一把。”
奥巴点头:“对,帮他们拿投名状。
让他们没退路。”
两人当即叫来几个亲兵,吩咐道:“去汉城城里探探,东狄使者住在哪。
记住,找到后看看有多少人。”
亲兵领命,悄悄退了出去。
高丽人以为自己是伊朗?
能当棋手左右逢源?
之前跟西边的眉来眼去,结果啥也没捞着,还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