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进城出城,交了税钱他还摸东西!
死要钱!
连女人带的胭脂、水粉,甚至……甚至肚兜他都敢卡一手!
简直不是东西!”
铁柱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大仇得报的畅快:“就是他!
妈的,前年俺进城给老娘抓药,就因为他收一钱银子的入城税!
哪有这么高的入城税?
俺当时身上钱不够,逼得没办法……跪着从他胯下钻过去才出的城!
昨个儿一进城,老子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找他算账!
可惜啊,这杂毛仇家太多,等俺跑到他家,早就被砸得稀巴烂了!
听说是一个百户大哥跟他有大仇,进城直接就把他家给堵了把人抓走了!”
“活该!
杀他一百遍都不嫌多!”
石头啐了一口,恨恨地道。
他们口中的“胡扒皮”
,其实只是个连品级都没有的最底层小吏;
仗着把守城门的些许权力,专挑没靠山的平民百姓和低级军户敲诈勒索、肆意羞辱。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知府、巡抚那些封疆大吏太过遥远,仇恨往往比较抽象;
而像胡扒皮这种直接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现官”
,才是他们日常生活中最具体、最深刻的痛苦来源。
那是真真切切的仇恨,是被打过、被敲诈过、被羞辱过的记忆。
因此,在清算来临之时,这类人的下场往往比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更为凄惨——
平日不积德,一朝底层人手里有了刀找上门,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随着天色大亮,越来越多的开封百姓确认了安全,开始走出家门,互相打探消息,街面上也逐渐恢复了一些生气。
开封府的四个城门也都打开了,只是守卫换成了豫州军的士兵,进出盘查变得异常严格和细致。
而被豫州军没收的那几家大型粮店,也在李国英的安排下重新开张营业。
店里的存粮,豫州军先行征用了一半——这些粮食,足够他们安然过冬甚至敞开了吃到明年秋天都富裕,左梁玉便下令不再多取。
他派兵严密看守着粮店,要求掌柜的继续售粮,并且将粮价主动降低了两成。
他急需现银,多少能补充一些军饷和抚恤的巨大窟窿。
粮食这东西,抢太多了他们也一口气吃不完,没必要。
粮店前很快排起长队。
开封府百姓们现粮价确实降了,而且豫州军士兵并未如传闻中那般对百姓烧杀抢掠,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其中甚至有不少在开封府都是有亲戚的,紧张的气氛逐渐消散。
夜里,巡抚衙门的后院中传来阵阵压抑的呻吟。
徐恩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豫州布政使周廷焘,无奈地摇头。
"
周大人,您可真是条硬汉子啊?"
徐恩盛挥挥手,让手下端来参汤,"
早点说出来,也少受些皮肉之苦不是?"
周廷焘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睛,嘶声道:"
本官真的没有藏银"
徐恩盛冷笑一声,从火盆中取出烧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