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什么你们都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要说。

&0t;

野利克又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咀嚼得津津有味，仿佛那只是一顿普通的家常便饭。

野利旺荣放下酒杯，声音低沉：&0t;二叔，你放心，我会为父亲报仇的，赢回两年前野利部失去的荣誉。

&0t;

野利克叹了口气，&0t;如果败了，带着族人往西走。

&0t;

&0t;我们怎么可能失败？&0t;

野利旺荣突然提高了声音，&0t;我们有察哥统军和他的右厢军，还有陛下直属的八百铁鹞子，可灭十万魏军，怎可能败！

&0t;

&0t;往西走离开西羌，躲得远远的才能活。

&0t;

野利克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黑血已经开始从他的嘴角渗出。

他用手背擦了擦，继续道：&0t;我这两年一直不让你们东进可是一点没少从商队那里买燕山军的情报他们不是普通的汉人军队他们强大、残忍、记仇一旦被激怒一定是对我们最近的野利部落赶尽杀绝&0t;

野利克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溅在棋盘上，将那些黑白棋子染成了暗红色。

他的手指死死抓住毡毯，指节因用力而白，意识渐渐消散。

&0t;带着部落往西走越远越好&0t;

野利克的声音变成了气音，他的瞳孔开始扩散，但目光仍固执地盯着侄儿。

野利旺荣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见过战场上的死亡，但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目睹一个人被毒药慢慢夺去生命。

还是他的亲人。

二叔的痛苦让他胃部痉挛，一股酸水涌上喉咙。

&0t;噗——&0t;

野利克又吐出一口血，这次夹杂着黑色的块状物。

他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拉扯着，剧烈地痉挛，口中开始吐出白沫。

&0t;往西走往西走&0t;失去意识的野利克仍在呢喃，声音越来越微弱。

野利旺荣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半炷香后，野利克的身体终于停止了抽搐。

他的眼睛仍睁着，直直地望着房顶，仿佛那里有什么只有他能看见的景象。

萨满带着人进来时，野利旺荣仍保持着那个别过脸的姿势。

直到萨满开始念诵送魂的咒语，他才如梦初醒般转过身来。

&0t;领，该准备后事了。

&0t;萨满低声提醒道。

野利旺荣点点头，走到二叔的尸体前跪下。

他伸手抚过野利克的脸，试图合上那双不肯闭上的眼睛。

第一次尝试失败了，眼皮像是有自己的意志般又弹了回来。

他不得不用些力气，才让二叔永远闭上了眼睛。

&0t;放心，二叔。

&0t;

他轻声说，更像是对自己的承诺，&0t;我会带着野利部落重获荣光，重拾勇气的，燕山军不足为虑。

&0t;

萨满开始指挥人用白布包裹尸体。

按照西羌传统，死于非命者需在黎明前火化，以防怨魂滞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