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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轰！

&0t;火油罐爆燃的气浪掀翻禁军。

参将爬起时，只见船头人形火炬张开双臂后仰。

燃烧的身影坠河刹那，蒸汽腾起丈高。

油污中浮沉着三十多具焦尸，像凋谢的白莲。

有个年轻禁军士兵突然弯腰呕吐。

&0t;记上。

&0t;

参将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油脂，&0t;白莲教主刘天绪，畏罪自焚。

&0t;

&0t;报！

西城也已肃清！

&0t;

&0t;南门已克！

&0t;

七天，十三万颗人头。

真正的白莲教徒最多不到三万，剩下的是流民、地痞、趁火打劫的混混，以及——很多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的人。

但禁军不在乎。

五两银子一颗，为了爷的钱，借人头一用。

金陵东郊外十余骑正沿官道疾驰。

为的李踏天突然勒马，铁甲面具下传出沉闷的命令：&0t;换装。

&0t;

众人利落地扯下染血的白布，露出底下禁军制式铠甲——这是昨夜突袭巡逻队缴获的。

高一刀摸着胸甲上那道箭痕，突然嗤笑出声：&0t;没想到老子这辈子还能穿上狗官的皮。

&0t;

&0t;噤声！

&0t;李踏天瞪了他一眼，耳廓微动。

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他打了个手势，众人立刻摆出禁军巡哨的架势。

当那队真正的禁军擦肩而过时，领头的总旗甚至还向他们点头致意。

待马蹄声远去，高平才长舒一口气：&0t;东郊防务比预想的松懈。

&0t;

&0t;不是松懈。

&0t;

李踏天摘下面具，露出满是烧伤的脸，&0t;应该是禁军都去城里抢人头领赏了。

&0t;

他望向金陵方向，高大的城墙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六天前那场强攻皇城的战役还历历在目——白莲教裹挟数万众连皇城根都没摸到就被弓弩射崩溃了。

高一刀不甘心地回望金陵方向：&0t;踏天，真不跟刘当家拼到底？都杀到皇城根了&0t;

李踏天冷笑打断，&0t;你数数咱们还剩几个老兄弟？&0t;

他扳着焦黑的手指，&0t;楚州出来的，现在连你我在内只剩十三人。

我算是看明白啦在京城起事就是十死无生&0t;

他手指远处，&0t;禁军正在合围金陵城，再留就是等死。

&0t;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腾起一道漆黑的烟柱。

高平眯眼辨认：&0t;是东城码头方向！

&0t;

众人沉默地看着那道越来越浓的黑烟，码头是最后的据点，这代表

许久，李踏天猛地调转马头：&0t;我们走江南道转赣州去湘州。

湘州水网密布，骑兵展不开。

&0t;

高一刀皱眉：&0t;绕道赣州？多走八百里！

&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