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接过地图,指尖在几个红圈上点了点。
达顿立刻会意:&0t;这些军堡就像拴在绳子上的铃铛,动一个,整条路都会响。
&0t;
他比划着,&0t;大车走大路要过十二座军堡,走小路&0t;
手指移到那条蜿蜒的细线上,&0t;哪怕走井陉关这段小路驴车都得散架。
&0t;
张克摩挲着下巴上新冒的胡茬。
突然有点想念月托三兄弟——那三个东狄新贵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背黑锅时从不含糊。
&0t;骑兵突袭呢?&0t;
&0t;太原到燕山,鹞子也得飞一天半。
&0t;
达顿摇头,&0t;更别说带着粮车——廉家那些晋州兵别的不行,放烽火倒是快得很。
&0t;
&0t;廉家现在什么情况?&0t;
&0t;惨得很。
&0t;
达顿咧嘴一笑&0t;太原一战折了两成兵,欠着几十万两抚恤银,全指着廉山那张老脸硬撑。
&0t;
张克突然站起身,牛皮地图在案几上卷起个角。
这次得换个法子——总不能像上次对付晋王那样,等把人弄倒了才想起没上桌。
他盯着地图上晋州的轮廓,仿佛能看见廉家总督那张愁坏了的脸。
亮肌肉是肯定的,但怎么亮?亮多少?
现在廉家损兵折将,正缺银子缺粮缺兵源分蛋糕这事,从来不看谁出力多,就看谁的刀更利。
都指挥使司的棉帘被猛地掀开,吴启裹着一身寒气跨进来。
&0t;兄长,东狄人赖在登州卫不走了。
&0t;
张克闻言转身,手指在地图上迅划过,停在登州卫的位置。
吴启上前,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冷意:&0t;多耳衮部非但没撤,还在大名府囤了够大军吃三个月的粮草。
&0t;
他的手掌在地图上重重一划,&0t;这是要借高丽人的船,走海路。
&0t;
张克盯着那条线,忽然冷笑:&0t;多耳衮尝到登州港的甜头了。
&0t;
战略这东西,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就像当年小胡子一开始只盯着南边的油田,打着打着,却把全部筹码押在了大胡子格勒。
再比如,猪将军神之一手的宿县抽兵,军神都没想到这比阿三还离谱的操作,直接送那个男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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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狄八成也是——原本打算抢完就走,结果现登州港配上高丽海运,简直像饿狼撞上了肥羊,哪还舍得松口?
两个月前,登州卫。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多耳衮的弯刀抵在吴思贵脖子上,刀锋映着火光:&0t;汉人,你最好给本王一个不烧城的理由!
&0t;
吴思贵面不改色,拱手一礼:&0t;贝勒爷且看——&0t;他指向港口停泊的高丽商船,
&0t;若将此城作为海运枢纽,辽东的皮毛、高丽的人参、南方的粮食丝绸,皆可在此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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