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游学照旧,赵尔忱每日跟着夫子去听课,或者和汀兰书院的学子交流学问,忙得不行,仿佛将前几日的休闲都给补回去了。
赵尔忱唉声叹气的看着乔夫子布置的作业,真不想写,但明日乔夫子就要看,不写又不行。
“尔忱,送货的车到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宋言英在外头喊她。
赵尔忱立即扔下作业,兴冲冲的跑去了宋时沂的隔壁屋,这是宋时沂昨日让人清出来的库房,里头已经堆了好几个大箱子,宋时沂正在等她。
随着几个大箱子依次被打开,赵尔忱兴致勃勃的寻起了宝,这佩饰真好看,归她了,那摆件也好,给自己吧。
宋时沂坐在一旁喝茶,笑吟吟的看着赵尔忱忙碌得不亦乐乎,“忱儿,别太过分了,你再挑下去,殿下就只能收到空礼盒了。”
赵尔忱看了看自己那堆东西,一个也舍不得给谢迟望,犹豫再三还是勉强从中挑出几样,但还是好想留给自己。
赵尔忱依依不舍的放下物件,绕到宋时沂身后,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晃了晃,“时沂叔,怎么带的都是我喜欢的东西?我一个也舍不得给出去。”
宋时沂无奈的捏了捏赵尔忱的手腕,“我来之前哪知道忱儿是被殿下救了呢,你又不写明,我不晓得你要谢殿下的救命之恩,自然只带我们忱儿喜欢的东西来了。”
感情还是她的错?
赵尔忱松开宋时沂,唉声叹气的将拿得出手的物件都挑了出来,让侍从装进礼盒,今晚送给谢迟望。
当晚,一艘画舫泊于江心,舫内烛火通明,赵尔忱等人在此设宴款待谢迟望。
“殿下救命之恩,我等无以为报,今日备下薄宴,还望殿下莫嫌简陋。”
赵尔忱与程文垣一左一右引谢迟望入内。
待他落座,赵尔忱还亲手为他斟上茶水,“殿下,此乃鄱畔特产的黄龙茶,初秋饮之,有益于祛燥气。”
你火气重,降降火吧。
赵尔忱的言外之意,谢迟望当作没听出来,目光扫过舱内,很好,没有多余的人。
“你们有心了。”
谢迟望放下茶盏,看向他们所有人,“那日之事不过举手之劳,你们不必挂怀。”
宋言英今晚很正经,大声道:“对殿下而言是举手之劳,对我等却是再生之恩,那日若不是殿下,我等怕是有性命之忧。”
我去,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赵尔忱深吸一口气,端起酒壶为谢迟望斟上酒,“这是店家自酿的桂花酒,初秋新酿,殿下尝尝。”
宋言英你可别再说了,好肉麻。
谢迟望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桂花的甜香混着酒香在口中散开,让他想起方才赵尔忱垂眸时,眼睫上沾着的细碎光影。
此时,舱外忽然传来一阵笛声,悠扬婉转,与江上的水波声相融。
赵尔忱笑道:“殿下,是船夫阿伯在吹笛,听说他的笛声最应景了。”
他们寻思着谢迟望八成看惯了伎人的歌舞,不如听一些新鲜的,反正资金远预算,能花钱的地方全都花一花。
程文垣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晚风带着江水的凉意涌入,吹来了远处渔舟的歌声,他们花了钱的地方一定要让谢迟望全部享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