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杜若卿来接赵尔忱等人时,赵尔忱明显感觉杜若卿的心情很好,于是忍不住问道:“杜师兄,可是有什么喜事?”
杜若卿相较于往日更加神采奕奕,仿佛整个人都在光,笑着说:“能与太学学子共赴诗宴,可不就是喜事?”
……杜若卿什么时候这么能扯了?明明在京城的时候没现,难不成是在他自己老家的缘故,所以放飞自我了?
赵尔忱惊悚的看着杜若卿,这人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应该是没有的,文会上的杜若卿更加大放异彩,对着各项事物侃侃而谈,锦绣文章那是信手拈来,仪态又风度翩翩,引得满堂喝彩。
但是,
“杜师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程文垣附到赵尔忱耳边问,他也看出来了杜若卿的心情很好。
赵尔忱摇了摇头,“不晓得。”
在接下来的日子,杜若卿带着赵尔忱等人参加文会、曲水书院的探讨,凡是文化人聚集的地方都跑了个遍。
乔夫子得知杜若卿即将参加秋闱还带着他们到处跑时,还有些愧疚自己耽误了他的宝贵时间,想换个比较闲的书院学子来,被杜若卿婉拒了,“乔先生,做学问不是闭门造车,我在外多走动,也是有长进的。”
杜若卿都这么说了,乔夫子也就接受了,不再提换人的事。
只是,赵尔忱觉得,这杜若卿待自己好像比待其他人更加殷勤啊,是因为他们认识早且有些渊源的缘故吗?
她将杜若卿的异样写入信中,随着她对宋时沂的想念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宋时沂的回信也以最快度送到她手里,先是表达了一下对她的思念,然后提醒她游学期间要多学多问。
再告诉她别人对她献殷勤,她就坦然受着,没什么受之有愧的,最后叮嘱她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赵尔忱被宋时沂说服了,继续跟着杜若卿到处学习交流,杜若卿对她更加殷勤,她就坦然受着。
一个月很快就要过去了,还有两日就要离开江宁了,在江宁的这一个月,玩得很疯,但学到的也不少。
“要不你别走了?就留在曲水书院读书?”
宋言英看着赵尔忱依依不舍的样子,感到一阵牙酸,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江宁之旅罢了,哪来那么多悲春伤秋的心思。
赵尔忱转过脸去不理他,宋言英懂什么?
盛夏的江宁比京城凉快一些,但还是暑气蒸腾,河畔的望溪阁却因临水而建,透着几分天然的清凉。
当晚,楼内最敞亮的观荷轩内,曲水书院的陆山长已备下宴席,要为即将结束江宁之旅的赵尔忱一行饯行。
赵尔忱与夫子还有同窗们踏着木梯上楼,推开观荷轩的雕花木门,一股混着荷香的凉风便扑面而来。
窗畔悬着两架竹编的风扇,由侍童轻摇着,将室外的荷风送入轩内。
赵尔忱闻着荷香闭上眼,自己最不舍的就是江南的这份诗意啊。
陆山长身着一袭素色夏布长衫,坐在窗边的竹椅上,见他们进来,笑着起身:“乔先生,这些日子江宁暑热,游学路上辛苦了。”
一边说一边让座。
“哪里辛苦,京城这会儿比江宁还热呢,我们都习惯了。”
乔夫子和陆山长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