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母亲,你以往说过外祖家唯利是图,连自个儿的血肉都能放上秤高价卖,当初怎么会同意你嫁给父亲呢?”
不是她贬低自己的父亲,属实是自家爹自家知道,父亲显然给不了外祖父想要的好处。
赵夫人叹了口气,“不是你外祖父同意将我嫁于你父亲的,是我非嫁不可,闹得不可开交,你父亲又找了媒人来提亲,最后我也就嫁给你父亲了。”
赵尔忱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曲折的一段故事,她的父母竟也像画本里的才子佳人一样,历经艰难险阻才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着明显想歪了的赵尔忱,赵夫人也没纠正她,那点破事没必要和她说得清楚明白,只督促她赶紧去睡。
把赵尔忱赶走后,赵夫人倚靠在榻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夫人,头怎么又疼了?不是好久都没犯过了吗?”
崔大娘心疼的替赵夫人揉了起来。
“想起他们家的事就头疼,那段日子,像噩梦一样。”
赵夫人出的声音像呓语。
赵夫人的呓语不为人知,赵尔忱回到前院,脱了外裳洗了脸,正要歪在榻上看会儿书,她的贴身丫鬟秋雁来到她面前报告:“侯爷,今儿大姑奶奶让人传了话回来,说是明日想回一趟家。”
赵尔忱挑了挑眉,问道:“她有说是什么事没有?”
“没有,那小子只说大姑奶奶想明日回来。”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赵尔忱颔,秋雁替她把烛台挪近些,也就出去了,出去前不忘关上房门。
赵尔忱放下手里的书,摸着滑溜溜的下巴,心想不年不节的,那赵青荷回来做什么呢?不是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有什么问题,而是赵青荷回娘家这件事属实古怪。
四年前,赵青荷年方二八,婚事也提上日程,赵老夫人早已不管家事,只一心颐养天年,内院诸多事务都落到了赵夫人头上。
赵夫人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儿,但嫁人毕竟是女儿家第二次投胎,为此她费了不少心思,到处探问那合适的人家,搜罗到品貌好的公子,先拿来问赵尔忱,赵尔忱托人打听清楚后,又问赵青荷的生母何姨娘,何姨娘也表示满意后,再问赵青荷。
可这样一年下来,连找了二十多个人家,赵青荷她一个也不要,赵夫人索性问她想嫁什么样的男子,她好照着样子去找,可赵青荷一声不吭,赵夫人和何姨娘也没了法子。
这时,德远伯府竟请媒人上门提亲了,赵夫人是一头雾水,她从不与德远伯府打交道,丈夫生前更是和德远伯水火不容,两家交恶多年,出门社交遇上也不说话,怎么好端端的,德远伯府就上门提亲了呢?
接下来德远伯夫人的一番话险些将赵夫人气死,她竟说伯府的二三公子倾心于永安侯府的大姑娘,她这做母亲的也与赵大姑娘相谈甚欢,这才请媒人上门提亲,就差明说赵青荷和她儿子私定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