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响亮话,反借着要茶水躲开了她探寻的目光。
晴雯见此也不欲刨根问底,只拿一些旁的有一搭没一搭同她说着,直到正房里头主子们乏了,各自回了,才就散去。
次日,绮霰果然在众丫鬟的催促下去寻了她舅妈,却被告知现如今年还未过完,外头的铺子还不曾开门儿哩。
“我先说把钱留给我舅妈,只等人家开了市,立刻就能买了东西回来,免得一来一回的,又耽误许多时间。不想她说不过买些果子零嘴儿,哪里就用到这么多钱?叫我把这几十钱拿来给你。”
绮霰手里虚握着一把钱,作势要塞给晴雯,晴雯笑着几番推了回去。
“说起来你也是咱们爷身边儿伺候的老人儿了,难道不知这世上哪有白使唤人做事的?既托了你舅妈买果子,她份内的事情之外,还要替咱们另另再跑一趟不说,若是耽误了自己的差事,不是替咱们担了罪过?
你且将这钱交于舅妈,如果见着好的,便多买些,若是果子吃着好,少不得还得再麻烦她老人家跑腿儿,哪里就算得这样清了?”
她这般客气,绮霰自然心下极为受用,便不再推辞,将钱收了,又向她道:
“原先我只当你是咱们屋里除了袭人之外最是得力的人了,偏偏又是个爆炭脾气,叫人不敢亲近。如今也不知年岁大了还是怎的,竟同你更说得来些,你说奇怪不奇怪?”
晴雯哑然失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咱们这院儿里本来就女孩子多,今日你同我好,明日又同她好,是什么稀奇事不成?我也不望着谁说我好,只要莫要在背地里嚼裹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你放心,咱们俩素来这般的好,谁若要在背后嚼裹你,我定是第一个不依的。”绮霰笑着说道。
“昨儿我说有个嬷嬷落了锁还给我开了门,你可问了,是不是你舅妈?”晴雯笑了笑,忽而又问道。
绮霰眼睛一亮,道:“要说事情就这般的巧呢,我舅妈昨夜约了人打牌,早早儿的便落了锁,关了门,原要去上了桌子的,说听见外头拍门叫得可怜,才去开了门。
没成想咱们林大娘那会子才巡视完,想起来些事情要交待,杀了个回马枪。若不是替你开门这一遭儿,只怕就叫抓个正着,可见是老天有眼,正是你救了我舅妈哩。
方才我要回来,她还拉着我说,你是她的福星,日后若是再往哪儿去,只管从那道门出入,不管几时回来,同她说一声儿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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