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她们做了主?”
茜雪只低了头抽泣,听见吵了起来,抬头道:“他是爷,我是丫鬟,他要撵我走,断没有我死皮赖脸留在这里的缘故。既他此时不在家,我就朝着这屋子磕了头,也算是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
茜雪推开袭人,退步走到一边,朝着屋子规规矩矩磕了头,捂着脸哭着转头跟着那媳妇子走了,却再没同她们说半句话。
袭人幽幽一叹,向着晴雯和麝月无奈看了一眼,只说心里闷得慌,要出去走走,便出了院子。
麝月叹了一口气,转头回了房,晴雯自拿了贾母的抹额坐在院子里头绣着,心中却思忖不断。
若是袭人真个想留下茜雪,又何必等她要走了,来磕头时才说起这话,她一向近身服侍宝玉,有多少话儿什么时候说不得?
茜雪那日因着李嬷嬷受了连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待宝玉气性过了,留下她也不过就是袭人一句话的力气。
偏都攒到今日里哄着茜雪在这儿等,怕是等到他回来,也到了夜里。
有媳妇子看着,茜雪等不得那般久不说,便是求着他回来了,以后又有什么脸面留在这儿?
如今跳出来当日那个糊涂壳子,晴雯才知道这桩桩件件的事情不能单看得那般简单。
人心最是经不起多想上两道推敲,偏偏自己不耐烦过一道心思,真真是活该落得那般的下场。
心里这般地想着,她越发地坐不住,将手里的活计先拿进屋在箱子里头锁了,又随手拿了一串钱并几角银子匆匆跑了出去。
茜雪一路走,且还受着这些惯喜欢捧高踩的媳妇子们的歪话,心里自是委屈万分,却又无可奈何,不多时功夫,眼睛已经肿得跟个核桃似的。
忽听得后头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不由回头,看见是晴雯追了过来,面上神色一动,抓住晴雯的手急急问道:“可是宝玉回来了,要见我?”
晴雯嘴巴张了几回,终还是叫她失望,摇了摇头,茜雪眼中一黯,咬着下唇缓缓松了抓着她的手。
“是我想着咱们好歹在一处这些年,如今你要出去,也不知道这些时日该当怎么过活。我这里有几角碎银子,你且拿去应应急,也算是全了咱们姐妹一场的情分。”
她悄悄地将装着钱的荷包塞到了茜雪袖子里,又向着茜雪使眼色,叫她莫叫后头的媳妇子瞧见了这般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