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之心。至於身后之事,非晚生所能虑也。”
王谦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想到陈锋竟如此应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他本想敲打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反被对方的“大义凛然”噎得说不出话。
陈锋举起酒杯,对著他遥遥一敬:“晚生,敬王大人。”
说完,自顾自地饮尽。
王谦乾笑两声,也饮了杯中酒,自觉无趣,灰溜溜地走了。
不远处的一席,武安侯秦元和吏部侍郎陆明轩將这一幕尽收眼底。陆明轩低声道:“侯爷,你看陈锋此子,应对得体,滴水不漏,全无半点新晋士子的青涩,倒像个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手。”
秦元端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没有说话。他心中却是暗自嘀咕:这小子,哪里是像他骨子里,分明就是个老狐狸!这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他们看著被一眾官员或真心或假意地环绕著的陈锋,眼神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担忧。
他们知道,今日这场琼林宴,绝不会只是吃吃喝喝这么简单。在更远的一桌,右相柳越正与几位心腹大臣谈笑风生。他脸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仿佛对陈锋的得势毫不在意,甚至还主动举杯,隔著数丈之远,遥遥向陈锋示意。
陈锋也看到了,同样举杯回敬。
柳越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酒杯,对身旁的门生、兵部侍郎孙承宗低声道:“看见了吗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这等人,最是好对付。”孙承宗躬身道:“恩师说的是。只是此子圣眷正浓,又有秦元等人护著,怕是不好动他。”
“急什么”柳越夹了一筷子水晶餚肉,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为师就是要让他站得高高的,让他成为眾矢之的。他那新税法,得罪的是整个天下的士族。我们不动手,有的是人想让他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正酣。
皇帝萧景贞放下了手中的玉箸,目光缓缓扫过阶下所有新科进士,看似隨意地开口问道:
“诸位爱卿,如今金榜题名,即將步入我大乾朝堂,为国效力。朕今日便隨口问问,不知诸位心中,可有想去的衙门”
“是想入六部,学习政务还是想进翰林院,修史编书亦或是……有其他的想法但说无妨,今日君臣同乐,朕不怪罪。”
此言一出,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一静。
所有新科进士都心中一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正襟危坐。
这看似是皇帝给予他们选择的恩典,实则是一次摸底,一次对他们心志与抱负的探查。
回答得好,能给皇帝留下一个好印象;回答得不好,轻则影响未来的仕途,重则可能被认为心术不正,直接打入冷宫。
片刻的安静后,立刻有几位出身世家的进士,整理衣冠,起身出列。“启稟陛下,学生自幼对算学颇有兴趣,愿入户部,追隨柳相,为国理財,效犬马之劳!”
“启稟陛下,学生愿入工部,学习水利营造之术,为我大乾兴修水利,造福万民!”
这几人,言辞慷慨激昂,目光却不时地瞟向柳越,显然是柳党早已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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