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造福百姓,任京官,当敢言敢諫,不为青史留名,但为无愧於心。
“若为武將,沙场之上,身先士卒,不畏强敌,只愿以武止戈,天下无战,百姓得安寧盛世。”
写罢,他搁笔退开,示意道:“可拿与你家姑娘看!”
春祺凑近一看,暗暗一惊,取在手上,又一福,“郎君稍候!”
她碎步走向大报恩寺正殿。
谢兰台今日有稍作打扮,额间还点了梅妆,云鬢上步摇轻曳,正端坐,抄写佛经,但为给祖母祈福。
殿內,儘是低沉的木鱼声。
“姑娘,您看!”
春祺將那宣纸奉上,轻轻一嘆:“郎君好漂亮的字体……”
谢兰台抬头一看,也惊讶到了——
那字跡犹如铁画银鉤,气势磅礴,没练个十几年,可没这样的惊人笔力。
今日她故意出试题,但为了验一验这议亲的对象,到底有几斤几两。
前世错付,今世,她纵然还得经歷盲婚哑嫁,也得事先了解一二。
她可以接受家境普通,但无法接受太过平庸。
一,子嗣传承,父母才智若有问题,后辈必受牵累。
二,夫君无主见,难保家宅。
“小姐可满意”
谢兰台自是满意的。
他的为商之道,带著义;他的为官之道,怀著民;他的为將之道,装的是太平盛世。
重要的是:这副字,当真让人惊艷。
“他是一笔落成的吗”她轻问。
“是,一笔落成。不带犹豫。奴婢本以为,小城商贩,顶多就是识得几个字,读过几年文章,结果,竟……”
春祺一顿,一嘆:“还是个俏郎君……老夫人的眼光真是毒。”
谢兰台本来心如古井,却被婢女说得眼皮直跳,想了想才道:“我在金光阁候著,请韩郎君移步过去,我再问最后一句……莫让他进来。若成,再相见,若不成,不必见。”
即便是相看,也得顾著女子的闺誉。
重活一世,她当谨小慎微。
“是。”
春祺笑著去了,却又被叫住:“等一下,门口的那些小乞丐,他是怎么处理的”
“郎君有带了小廝过来,他令小廝买吃食分发给了他们,脸上不露半分嫌弃……这位郎君的心性当真极好……”
春祺回答完,笑著跑至院中,冲那站得俊挺的郎君福了福:“郎君,请跟我来!我家姑娘想与您说一句话……”
韩景渊得体頷首,跟了过去,绕过正殿,来到金光阁,见门是紧闭的。
春祺站在门口道:“姑娘,韩郎君来了!”
韩景渊懂得男女之別,这谢五姑娘很是守礼,遂低低问道:“不知五姑娘有什么想问的”
声音清亮中带著丝丝冷锐。
阁內,谢兰台听著心头一动,望著面前的大佛,叩了一首,站起后,转身对著门,静静吐出一句:
“韩郎君,小女子就开门见山了,小女子是家中庶女,母亲为贱籍,出生后,家中族人连番遭难,父亲官职连降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