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脚下,似乎也有些不易察觉的虚浮?
之前的『程使君』是死气沉沉,脂粉都盖不住腐烂的气息。
今天这个,虽然脸上涂得像个白无常,但脂粉之下,却透着一股活人的紧绷?尤其是那被压低的斗笠面纱阴影下,还可以看到因紧张而微微滚动的喉结!
最大的破绽在于『灵活度』!
之前抬上来的,是连头都难以自主晃动的『某种东西』……
而今天这个,当一阵强风吹过,掀动锦袍下摆时,这个『程使君』的身体似乎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似乎是本能的,自主的在维持重心,而不是要身边的人架着扶着!
这个细微的、属于活人的本能反应,与之前『程使君』巡城的僵硬,形成了最为明显的对比!
许多人等待的『结果』,终于是出来了!
被程昱白色恐怖统治的恐惧,再快的消退,而另外一种情绪,属于权力的贪婪,却开始在暗流中涌动。
吴诚,一个在程昱高压统治下靠告密和狠辣爬上来的校尉。
他召集了几个同样野心勃勃、臭味相投的中层军官。
『诸位!
都看到了吧?城头上那个「程使君」!
』
吴诚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兴奋的光芒,压低了声音,『假的!
绝对是假的!
前几日那个,怕是已经烂透了!
今天这个,站都站不稳当,活像个踩高跷的戏子!
这是个假的!
那几条忠狗,现在完蛋了!
』
『吴校尉的意思是?』一个军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他死了!
死了!
温县现在就是一块肥肉!
』吴诚的拳头砸在案几上,『陈伍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条仗着主人威风的狗!
现在主人没了,他还想霸着城守府,拿着鸡毛当令箭?凭什么!
』
他环视众人,声音充满了蛊惑,『城破在即,这最后几天,谁说了算,谁就能在城破前多捞一把!
粮食、财货、甚至……向骠骑军投诚的本钱!
陈伍那点人,能挡得住我们联手?』
另一个军官有些犹豫,『可是……万一那条狗,狗急跳墙……』
『怕什么!
』吴诚狞笑着说道,『他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靠一个替身演戏!
我们只要「请」那个替身过来说几句话,或者……让「程使君」当众下令由我等接管城防……他陈伍敢不答应?他敢拆穿?拆穿了,大家一起死!
不拆穿,我们就是「奉令」行事!
名正言顺!
』
众人商议一番,便是相互看看,点头同意。
山东之地,大多数情况都是如此,平常就算是多离谱,多诡异,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只要没人带头闹腾,那么都没事,死了多少人也都像是死了一群羊一样,过去就过去了,但是如果有人一带头……
(宋公明跳将出来,狞笑着,『这个我熟!
』然后被方十三一脚踹倒。
)
次日,吴诚带着几十名心腹甲士,以『汇报军情』为名,径直来到城守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