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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士兵如同打了鸡血,士气暴涨,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嚎叫着涌向那因火炮故障和内部混乱而出现短暂防御真空的缺口!
最后一门炮的炮手目睹了这一切,心理压力巨大。
他抖着手,严格按照规程装填了干燥的火药和散弹。
『点火!
』
『嗤……』
『轰!
』
炮声响起,但是仅剩下一半的火炮,并不能阻挡曹军疯狂的脚步。
驻守军校目眦欲裂,挥舞着战刀冲了上去,试图堵住缺口:『顶住!
跟我上!
顶住!
!
』
但是失去了一半的火炮支持,再加上失去了火炮的威慑力之后,曹军如同压到底的弹簧瞬间爆出了巨大的力量,仅凭骠骑军驻守军校的血肉之躯,如何能抵挡住这绝境中爆的疯狂冲击?
残存的木栅被推倒,石墙被撞塌,堵门的尸体被掀开,曹军如同决堤的洪流,终于冲破了那道用无数生命和意外构筑的死亡线,涌入了鬼哭隘!
惨烈的肉搏战在隘口内狭窄的空间内瞬间爆。
骠骑守军拼死抵抗,但大势已去。
曹军源源不断地涌入,分割、包围、歼灭……
隘口最高的了望台上,那面残破但依旧飘扬的骠骑军旗,正在被粗暴地扯下!
一面猩红的、湿漉漉的曹军大旗,被几个曹军士兵奋力地插了上去!
旗帜在风雨中艰难地展开一角,露出一个模糊的『曹』字。
下方隘口内,隐约传来曹军震耳欲聋的、带着劫后余生和狂喜的欢呼声……
……
……
司马懿带着精锐的山地步卒,如同百几十只泥泞的壁虎,紧贴着湿滑的岩壁,艰难地攀爬。
每一次蹬踏都溅起泥浆,每一次抓握湿漉漉的岩石都伴随着滑脱的风险。
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每一个人的四肢,长途强行军和恶劣地形带来的消耗,让这些铁打的汉子也到了极限。
但当他们终于攀上预定的观察点,透过迷蒙的山间雾气望向隘口方向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血液。
隘口最高处,那面猩红的曹军大旗,虽然被雨水浸透,沉重地垂落着,却依旧顽固地插在原本属于骠骑军的了望台上!
旗帜下方,隘口内外,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曹军身影在活动,搬运尸体,加固工事,虽然同样疲惫不堪,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松懈感。
震天的欢呼声早已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伤兵压抑的呻吟和军官沙哑的呵斥,但这一切都清晰地宣告着一个事实……
鬼哭隘,易主了!
『还是……晚了一步……』
司马懿身边的一名亲兵什长,声音干涩地挤出几个字,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他们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挣脱了韩浩、荀恽的死命纠缠,一路强行军至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目标落入敌手。
巨大的沮丧和挫败感,如同这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每一个山地兵的身心。
司马懿没有说话。
他拄着战刀,站在冰冷的雨中,雨水顺着他蓑衣的缝隙流下。
他同样也感觉到了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