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斐潜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快,而是「丢」。
曹军只是稍作抵抗,便是弃关而走。
』
枣只思索了一下,『曹军又在用计?』
斐潜微微点头,『某令姜校尉构建防线,暂缓进军,严防河内偷袭……所以暂时腾挪些骑兵过来,倒也无妨……三千可足用否?不过时间不能太长,日内能完工最好,最长也不能拖过十日,否则恐怕战局有变。
』
枣只自然是应下。
斐潜又是问起枣只对于当下农事的安排,枣只在取了炭笔,在麻布上勾勒,『以某之见,当下河洛农事,当分三急三缓,急除稊稗、急垦荒土、急播早粟;缓修沟渠、缓制农具、缓施粪肥……』
烛影摇曳之下,枣只边说边画,一点点的麻布之上展现出光和影的融合,就像是在绝望之中彰显了希望的华光……
……
……
冀州北部,幽州边境。
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在一个野外扎营而宿的大军营中,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食物依旧是保证其生存的第一要素。
这个时代,要做饭,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垒锅灶,收集柴火,汲水,烹煮,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人马最要紧的都是吃东西。
若是没有作战,一支军队里面一半以上的兵卒,都在为今天或是明天吃什么,樵采储水,准备马料,忙碌不得空闲。
远处,夜间出外戍守哨探的轻骑们在马上摇摇晃晃的回来,有气无力的和自家营门的值守兵卒打招呼。
营地之内的曹军军校,在各自的帐篷面前,试图用大嗓门来振奋兵卒,鼓舞人心,但是大多数的曹军兵卒依旧是晃着脑袋,摇摆着身躯,像是没睡醒一样的磨蹭着,出了帐篷。
曹纯的这支骑兵,也算是曹军在幽冀之间,最后的一支野战快速军队了,现如今自然对于战马的照料,要比人更重要些。
不仅是晚上要给战马补充夜食,大早上的还要给战马们补一道晨料,然后要清理战马拉的粪便,而且还要时时刻刻的关注战马周边的情况,避免潮湿或是虫子,给战马造成的非战斗减员。
这种长脸大眼萌妹,虽然骑上去的时候很爽,但是爽过了之后就要遭罪了。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不是么?
营地周围值守的士卒,也开始换班。
夜间的哨探捧着碗,眼睛半睁半闭的吃着,恨不得一头就栽到帐篷里,而另外一边,白天出巡的哨探轻骑,已经开始在备马鞍和兵器战甲了。
营地之中,似乎依旧和前几天一样,在没有高等军官指令的情况下,依据惯性在做着各自的事情。
而那些军侯司马,曹军之中高等军官,都已经被急急的召唤到了中军大帐之内,有些忐忑的看着曹纯。
人人心里面都在揣测,难道说曹纯发现了什么良机,现在就要做出什么惊人的策略部署?
毕竟一般的军中议事,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往往都在卯时,正所谓点卯是也。
有的军侯司马多少明白一点曹纯眼前处境,心里面都在揣测,是不是和骠骑兵马求战不得,所以准备干脆就准备先退回冀州了?
众人相互看着,也低声相互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