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大首长亲自颁的奖,还跟你徐叔握了手。”
家珍走到照片前,目光柔和,
“他说:‘徐福贵同志,你培养了一个好儿子,为国家输送了人才’,是个好父亲,好同志,广大的社员同志们都应该向徐福贵同志学习。”
“就这一句话,”
家珍转向吴悠,眼神复杂,“你徐叔这‘漏网地主’就成了‘培养人才的好同志’。”
吴悠再次震惊了,心想着徐叔这一家子的经历太匪夷所思,蜿蜒曲折了,竟然有这种辉煌的过去!
“婶子,那你儿子,就有庆,现在还在体校练习跑步?”
家珍点头,
“不过现在外头这情况你也看到了,太不安分,你徐叔说了,没准过不了多久,省城体校也得关了,不过这样也好,城里乱,有庆回来村里,也不差他这一口吃的,跑步累,我是不愿孩子再遭罪了。”
夜深了,吴悠躺在床上,听着窗外蟋蟀的鸣叫。
这是她在徐家川的第一个夜晚,却感觉仿佛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点没有生疏感,
那些被歧视、被孤立的记忆依然疼痛,但已经开始结痂,缓慢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