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摇头的,什么意思难道他反悔了”
清荷嘆了口气,道出了心中的隱忧:“他並未反悔。只是……皇后娘娘的亲妹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若他大婚不久,就急急纳一个我这样的风尘女子入府为妾……传扬出去,对他的官声必定有损。皇后娘娘知道了,也未必高兴。我怕……这会连累了他。”
红綃蹙起秀眉:“姐姐,这担忧是你自己的,还是陆公子也这般跟你提过”
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快,觉得若陆公子在给了姐姐希望之后,又拿这些理由来推脱或给姐姐施加压力,那就太不地道了。
清荷立刻摇头:“不,他对此只字未提。他反而宽慰我,说自有计较,让我不必担心,还说……”
她想起陆临川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心头又是一热,语气更加坚定:“他只是让我安心,说他既已承诺,必会做到。只是……我觉得,我不能只想著自己,不为他考虑这些难处。”
清荷就是这样的性情,一旦將真心交付,便会全心全意替对方著想,即便委屈自己也甘之如飴。
红綃看著姐姐坚定的神情,虽然理解姐姐的一片痴心,但还是忍不住心疼,拉起她的手道:“姐姐这又是何苦陆公子自己都说了他会处理,你何必还要这般委屈自己呢他既敢说,想必也是有几分把握的。”
清荷沉默片刻,轻轻抽回手,低声道:“我不想成为他的负累。”
红綃实在不愿看到姐姐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出路,追问道:“那姐姐想怎样难道不答应陆公子赎身了还要继续留在这醉仙楼里苦等等他什么时候完全没了风险,再来接你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姐姐你耗得起吗再说,那样岂不是辜负了他现在这份心意”
清荷摇摇头,目光投向窗外迷濛的雨幕,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不,我依然想离开这里。只是……我打算自赎出去。”
红綃愣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惊讶道:“自赎姐姐的意思是……不去陆家,而是……当他的外室”
清荷点了点头,这正是她的想法。
红綃看著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调笑道:“嘖嘖,这陆公子还真是好福气,竟让姐姐甘愿做到这般地步,连名分都不计较了。”
她虽然嘴上调侃,但也知道,对於她们这样的风尘女子来说,比起深宅大院中需要日日向正室夫人请安问礼的妾室身份,做个清清静静、相对自由的外室,虽有些偷偷摸摸,却也少了许多规矩束缚和可能的折辱。
寻常人家的女子或许会看重名分,但他们本就身不由己,能得一份真心相守已是不易,名声什么的,有时反而不是最紧要的。
清荷似乎下了决心,忽然看向红綃,问道:“妹妹你呢可愿意和我一起自赎出去”
她选择这条路,未必没有为红綃考虑的因素。
若自己进了陆府做妾,肯定无法再带红綃一起。
而红綃早就流露出不想在青楼久待的意思,只是苦於没有归宿,才一直蹉跎著。
如今自己也算有了著落,自然想带上这个情同手足的妹妹。
红綃模样標致,性情活泼,只要收敛起那几分惯常的狐媚劲儿,真心实意,未必不能得到陆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