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城隍社神的惶惶离去,河滩之上再度恢复了寂静,只余下流水潺潺,徐徐东南。
李大狗嘴角一动,想乘机将手里的瑥月珠交于谢怀恩,却见他眉头一皱,看着眼前滔水,对张漪如问道:
“此水偶有涨潮却无暗河之事,师姐怎么看待?”
“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张漪如环视一圈,缓缓落至两人身侧,淡然回答。
谢怀恩微微点头,
“此言出自判官,源自游魂,二者法力低微,纵然言之凿凿,亦不足以采纳。不过……”
谢怀恩脸色突然变冷,
“此番试探对方不愿现身,不如由师姐请出‘正阳敕神令’,将其拘来如何?”
张漪如微作思量,点了点头道:
“可。”
李大狗闻言吓了一跳,以谢怀恩刚才的行事作风来看,能让他郑重其事说出‘请’字的东西,必然不是凡物。
记得此前张漪如有言,瑥月珠乃大河水神凝炼水运精华而成,纵是数遍州来之地,有此能耐者也不及五指之数。
现今一次试探不成,竟信心十足要以‘正阳敕神令’,将其强行拘役过来,这要是真把清河府君惊动出来,却没法将他擒住,只怕祸事不小。
当下也顾不得冒失,上前一步急开口道:“两位师叔,弟子有事容禀。”
张漪如面容恬淡,略带好奇的看向他。
谢怀恩就没这个耐心了,转身之后,皱眉问道:“有什么要事?”
李大狗这时哪在乎他态度好坏,直接将手中一直拎着了瑥月珠递了过去,回道:
“在山上时,弟子曾与路不平有言,此珠完好,将第一时间交给师叔保管,之前着急赶路,倒把这事忘了。
好在刚刚一个怪梦,使弟子想起此事,现在交于师叔保管,也不算晚。”
谢怀恩闻言大喜,早在中午时分,他就想开口索要,只是碍于长辈面子,不好表现的过于心急。
而今李大狗识趣,主动提起,心情不由大好,至于他因为做了个什么怪梦,才想起把宝珠送来,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于是强忍着着喜悦,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回道:
“哦,却原来是这事,你又何必急躁,明日一早给我亦可。”
李大狗由衷道:“弟子本领低微,多保留一刻,便多一丝风险,还是交于师叔保管为好。”
“嗯……此言倒也在理!”
谢怀恩不再推辞,伸手接过的同时,悄然用法力确认了一番,知是瑥月珠不假,还是将包裹用的碎布拆开,仔细看过之后,才算放心。
鸡蛋般大小的湛蓝宝珠,握在手中沉甸甸的,使其内心分外踏实,就连府谷之中的水行之炁,此刻也变得更加活跃。
须知,登山之路步步维艰,能在一气圆满之时,正好得到一件相对应的五行灵物,实乃不可多得之幸事。
无怪乎此前杀伐果断的谢怀恩,竟也忍不住面露喜色。
即便是性格豪爽、快人快语的张漪如,此时也多了几分耐心。
几番确认无误后,谢怀恩取出一个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