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在金鹰捕头常恒常都尉的斡旋之下,吃空饷的事情已经胜利落实。如果不出意外,十月初十那天,身在桂树村的李父,就能顺利领到铁牌捕头九月份的粮饷。’
见过吴承道写信的李大狗,闻弦也知雅意,这是卢绍义在隐晦的告诉自己,常恒没有忘记关照与他,他该有所表示才行。
今天已是十月十六,离开申县也有一些时日,想必父亲李有宗,已在前些时日,收到了自己的月俸银钱,也不知道具体能换几石米粮。
这个年代的人书信往来,用词特别委婉,如他写信给秋仇那般平铺直叙,只怕也是独一份了。
所以之前提笔,想给卢绍义和常恒回信,奈何搜肠刮肚了好半天,也没想出几个好词,只好作罢。
一会拜托卫夫子来写就好,顺便还能让他帮忙,往家里也写一份,离开桂树村已有一个多月,理应打声招呼才对。
李大狗抬头望向夕阳,长呼口气,见信件封泥已干,遂起身收好,出了房门。
一直候在门外,有着一对明亮眼眸的年轻捕快,见他出来赶忙上前招呼:“李捕头,可有什么需要卑职代劳的地方?”
“暂时不用,之后我会送来几份信件,到时你帮我一起寄出去就好。”李大狗点了点头,对他的态度表示认可。
“是否需要卑职跟随,到时您也不需再跑一趟?”能够得到一位年龄比自己还小两岁,已然身居六扇门铁牌捕头要职的长官认可,年轻捕快甚是欢喜。
李大狗估算一下时间,这个时候的卫夫子,应在教导卫殊朱权两人读书,自己回去之后也该温习功课。
写信的事倒是不忙,可以晚些时间,正好也能请教卫夫子,了解这年代信件往来的各种格式和其中忌讳。
遂道:“不用,我应该明早才会过来。”
“是,若有什么差遣,捕头不用客气,卑职正好今晚值夜。”
身穿皂衣,头戴四方帽的年轻捕快,微一拱手,礼送他出了大门。
李大狗回到位于城东歇脚的客栈,果然见到卫夫子,手持一卷书册,正在听魏书和朱权朗诵《中庸》。
他朝卫夫子拱了拱手,掇来一把椅子,坐在朱权身侧,桌案之上,早已摆好一套书籍。
这些时日以来,李大狗虽已将四书内容记得熟透,此时也和卫、朱二人一般,低声朗读。
一篇《中庸》不过三千来字,读完正好晚饭时分。
四人用罢晚饭,各自温习了一番功课,但有不解之处,自去请教卫夫子解答。
年幼的卫殊和半大少年的朱权,此时在学《论语》,又因两人年岁和初学的缘故,倒也不用逐字逐句详解其意,只需能读能写,通解其意也就是了。
李大狗情况有些特殊,各种书籍典章他都学了个一鳞半爪,虽然不成体系,也算见识广博。
反正他又不考功名,卫夫子也不将他当蒙童看待,四书五经也好,经史子集也罢,由他自己看去。
每有所问,总能具自陈道,由浅入深的为其讲解,也不拘泥于文章要点本身。
三人的功课,通常都会在一个时辰之内结束,这都是做惯了的事情,今日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