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大狗好心提了一句,“如月小姐还不谢过赵前辈……”
她才上去几步躬身拜谢,又觉不对,赶紧跪下,放下剑匣,认认真真磕了一个头,怯生生喊了一声,
“义父!”
好似不敢相信。
“今日好事成双,既为李少侠和朱小友践行,又收得一个乖巧伶俐,善解人意的闺女,说什么也要多喝几杯。”
赵士衡弯腰扶起如月,一手拉过李大狗的胳膊,大笑着往前堂走去。
其余人等,无论心里作何感想,皆笑颜相贺,一同前往。
席间场面自不消说,就连不善饮酒的李大狗,也难以推却众人以他‘成人之美’的理由,过来劝酒,一连喝了十数杯,直到巳时过半,这才放他和朱权离席。
也是天公作美,今日不曾有雨,中门大开之后,赵管家驾驭昨日的那辆华盖大车,一马当先往城北而去。
身后是骑马的李大狗和朱权,赵士衡带着赵隽和如月,一起骑马相送。
车轮滚滚,铁蹄嘚嘚,鲜衣怒马的一行人,占据府城主道,远远看去,气势凌人。
李大狗心中大叹,‘人还没离邽阳府,已经许出去了三个承诺,还牵扯上了如月这么大一个因果,实在不像是个远离尘世的修道之人。’
‘只是这些事情,除了救助秋仇的两个承诺,是迫不得已,赵家这边大多遵循自身意愿,也没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且随他去吧。’
行路不过三里,突然闻到一阵恶臭,赵士衡微微皱眉,向街边一个中年男子招了招手,问道:“今天街上为何这般恶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自然认得赵老爷,此前早已乖乖避让一边,这次见他向自己招手,赶紧跑过来,躬身答道:
“赵老爷有所不知,昨天夜里,郑家老爷子不知遭了什么厄难,掉进茅坑里去,泡了大半宿才肯上来。今日天还没亮,郑家的仆人就喊了一大堆帮闲挑夫,使足了银子,叫他们在今日之内,必须把城里的所有茅坑,全部掏个干净。”
这人大概也觉得事情稀奇,一边说话,一边大摇其头。
李大狗几人都是知道内情的,闻言相视一笑,就连这恶臭的气味,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那中年男子也跟着呵呵大笑,又道:“赵老爷从这里到北门去,这还算好,要是经过西街,那才叫臭不可闻哩……今日西市的肉蔬吃食,只怕很难卖个好价钱咯……”
赵士衡挥了挥手,那人很识趣的离开,临走之时,还不忘道一句“老爷公子一路顺风……”
连“赵”字也省了,好像他真是赵家奴仆似的。
几人继续前行,一路看去果然市场萧条,偶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几家还没有客人的茶馆酒店,掌柜与伙计个个一脸晦色,时不时能听到几句咒骂之声。
赵士衡笑道:“不想因为李少侠一时义气,竟然惹得郑老儿如此大费周章,想必他定然很是后悔,往日里不修德行,以至于今日落得全城咒骂。”
“赵前辈说笑了,实在是小子考虑不周,只顾着自己痛快,却让你老跟着受罪,还请前辈和赵兄就此回转,省的继续闻这恶臭。”
李大狗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