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刚要举起的筷子又放下,道:“许久没见大狗子,又穿着一身捕快衣服,一时没认出来。
你也知道,这县里的衙役捕快,都是些敲骨吸髓的人,我哪敢凑上去接他们,跑还来不及……”
李有宗脸色更不好了,这不是指桑骂槐吗?仗着自己辈分高,就能乱说话?
打断他话,道:“叔爷,我家狗子是六扇门的捕头,不是寻常捕快,也不在县里当差。别人的好坏和我们没有关系。
还有我儿现在叫李明非,知对错,明是非的意思,这是刑部里的长官。亲自给他取的名字,明天就要出门,跟着卢上官到京城去,也没时间在家里多待。”
亏他大字不识几个,居然能说出这么一段话,由此可见在他心里想过很多次,才能说的流利。
只可惜瞎子点灯白费蜡,李兴旺根本就不在乎,脑袋一偏,斜着眼道:“大眼,你这么和我说话,就显得生分了啊,村里近百号人,谁家见面喊大名的?
大狗子叫了十几年,而今当了捕快就不能喊了?没有这样做事的?”
村里的关系向来复杂难缠,不想他们吵起来,李大狗只好插言说道:“没事没事,名字只是个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还先说说土龙的事,要能帮忙绝不推辞。”
李有宗顿时急了,“你别胡乱应承,那土龙三五丈长,几千斤力,水里水外都能去得,七月里上二十多个壮丁齐出,也没能抓住那畜生,还被它冲破两张大网,要不是撒手的快,船都能被它拖翻。”
“是大鳄鱼吗?”李大狗有所猜测。
“大狗子当了官差还拽起文来了,你是本土本乡的人,能不清楚那土龙是什么?”歪着脑袋的李兴旺,将头扭过来,看向李大狗。
李大狗微微皱眉,‘有求于人,说话还这么拽,村里人都这么倚老卖老,不好相处的吗?’
回头看向父亲。
李有宗面对自己儿子倒是很有耐心。
解释道:“当官的人喜欢叫鳄鱼,我们这里都叫土龙,或者叫它猪婆龙。以往的时候渡口没废,船东和官府的人,会花钱找人捕杀比较大的。这几年来渡口废了,也就没人花钱做这事,慢慢的就成了祸害。”
官方资料上没说这事,鳄鱼的习性他还是知道的,李大狗奇怪问道:“土龙喜热厌寒,这时节都入秋转凉了,怎么还会留在这里?”
李有宗看了一眼喝水吃肉的老舟子,回道:“事情就怪在这里,一些小的土龙入秋之后,还会迁到下游去 ,有三五条大的也不怕冷,一直留在深水潭里,时不时会上岸吃些牛羊家畜。”
李大狗惊疑,‘还有这种事?’
“何止吃些牛羊,连人都吃了两个,要不然我怎么会叫你帮忙?”李兴旺终于放下碗筷,吧唧两下嘴巴。
李大狗回头看向父亲,责怪道:“知道水里有土龙,怎么一大早还下河里去?这要是出了事……”
李有宗赶紧解释,“不碍事的,早上比较凉,那几只畜生都不喜欢动,没有大太阳,它们只会待在深潭里。”
李兴旺呵呵一笑,顿觉有戏,道:“大狗子,你家也有马了,三四月里可没有备好草料,应是不应,说句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