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能陷入泥潭,万劫不复。现在真是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破局。”
她见我神色凝重,也收起玩笑的心思,柔声道:“说到底,你也是为了达迅才卷入这个漩涡的。要我说,不如我把股份变现,咱们一起去游山玩水,落个清静自在。你也省得在这些是非里周旋。”
我脸色一沉,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达迅能有今天,多少艰难险阻都闯过来了,现在你怎么能打退堂鼓?我们奋斗至今,难道只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你忘了我们的初心了吗?”
她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是是是,就你志向高远、情怀磊落。可眼下我们明明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四面楚歌,你倒说说有什么破局良策?”
我没有隐瞒,将此前与张平民、胡海洋的商议内容一一坦诚相告。
她凝神倾听,眉间的郁色渐渐化开,眼中也浮起一丝光亮:“你这不已经想好对策了吗?那还愁云惨淡的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语气低沉:“这些都还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推演。回来的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妥——我想拉田镇宇做副手,借他之手搅动局面的谋划,恐怕根本行不通。”
她不解地望着我:“为什么?”
我苦笑一声,声音里透出几分自嘲:“千算万算,我却忽略了一个最简单的事实——田镇宇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屈居我之下?认识他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他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的分析确实有道理。不过无论如何,行长这个位置还是得先拿下。其他的可以从长计议,见机行事。”
我连连摇头:“这完全是两码事。按照我的计划,当上行长只是第一步;但如果失去主动权,即便坐上那个位置,也不过是被人捆住手脚,最后还要替他们的所作所为背黑锅。所以,没有足够好的牌,我绝不会轻易梭哈。”
她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我的话,随后嘴角轻轻上扬:“我明白了。你这么急着见我,是不打算让我轻易'揭牌'吧?”
闻言,我不由笑出声来:“不愧是上市公司老总,一点就透。看来,钻过一个被窝的人,这份默契还在。”
“啪”的一声,林蕈抓起办公桌上的签字笔扔向我,嗔骂道:“狗改不了吃屎,满脑子都是那些陈年旧事。”
玩笑适可而止,我见好就收,顺势转移话题:“你下午在匡铁英那儿待了那么久,是有什么要紧事?”
见我恢复正经,她也正色道:“你还不知道吧?匡书记要调走了。我去给他饯行,聊了些事情,所以耽搁得久了些。”
这个消息着实让我意外,我连忙追问:“他要调到哪里?是升迁吗?”
林蕈摇了摇头:“听说是调到市人大去那里等着退休了。”
她或许不懂,我却再清楚不过——连市人大或政协的副职都没安排,这几乎是近年来县委书记卸任后最边缘的归宿了。想到匡铁英为官清廉,虽无突出政绩,却始终延续刘克己留下的治理路线,最终落得如此安排,不禁令人心生感慨。
她见我神色黯然,轻声劝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能留下清名,也算不错的结局了。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