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三、身陷泥淖(一)(3 / 4)

丝温度,显然对我早已不抱任何期望。她抬手指了指楼上。

我顿时明白了——我的小安琪,就是最好的抵押品。

一股寒意窜上脊背,我再也说不出话。

临走前,我站在安琪熟睡的婴儿车旁,百感交集。因我一时之需,这小小年纪的她,竟成了这场交易中的“人质”。

没想到,徐彤在我身后低声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恨意:“我越来越讨厌她了。”

我猛地转身,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她眼角闪着泪光,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她长得越来越像你。”

怀璧其罪。我的女儿,竟因为像我,而被亲生母亲怨恨。这不能不说是一场伦理的悲剧。

恨从来不是凭空而来,它往往源于曾经深爱过。这也是人性最可悲之处。

我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放下吧,放下了才能放过自己。”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她。她几乎失控地喝道:“滚!现在就走,再晚我说不定就反悔了。”

我默默下楼。福建保姆过来为我开门,我停住脚步,死死盯着她,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好好照顾她们俩。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我绝不放过你。”

她似懂非懂,眼神里闪过惊慌,不住地点头。

回国前,我已和林蕈通过气,将我的打算全盘托出。电话那头,她未置可否,只淡淡说会来首都机场接我。

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我心里没底。以我俩的交情,这般情形是从未有过的。

飞机落地,她在接机口相迎。林蕈将一束鲜花递给彭晓惠,对我却只投来一瞥意味深长的目光,轻轻摇头,示意我暂时别多言。

抵达省城时,已是深夜。彭晓惠何等聪慧,寻了个借口便先行离开。车里只剩下我和林蕈二人时,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欢迎我们海外学子学成归国。”

我扯扯嘴角:“只是中途回来,学业还没完。”

她学着我撇嘴的样子:“领着小学妹在英国逍遥快活,这蜜月度得不错吧?”

我嗤笑:“编排我就算了,人家是良家妇女,别乱说。”

她轻哼一声:“良家妇女?不就是岳明远安插在你身边的一个投子么?”

我有些不悦:“林蕈,你好歹是上市公司老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有话直说吧,之前在电话里为何那种态度?要是觉得车里说话不方便,就去你家谈。”

她调整座椅,向后靠去:“不必了,寒舍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再说你家里还有位久别的小娇妻,我可不想夺人所爱。”

我顺势说:“那也好,我也想念曦曦了。你先送我回家,明天再约时间细谈。”

她未置可否,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宏军,我怀疑……我被人监视了。”

我瞪大眼睛:“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

她转头看我,眼神憔悴:“我是会无端猜疑的人吗?”

我愕然:“那会是谁?”

她忽然扭过头,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我:“不管是谁,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岳明远在逼我,沈鹤序也在拉拢我,你又在国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