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三、若即若离的暧昧(九)(2 / 4)

屋,只见岳明远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见我进来,连忙招呼:“宏军,来,给你介绍一位真正的大师。”

2000年以后,顶着“大师”名号招摇撞骗的家伙,简直多如过江之鲫,在社会的犄角旮旯里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所以,“大师”这顶帽子,在我这儿彻头彻尾就是个贬义词。

我朝岳明远身边看去——那里端坐着一位身着玄色丝缎唐装的老者,衣上绣着团寿纹。他精神矍铄,双目精光内敛,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此刻正捻着胡须,脸上擎着一丝莫测的笑意。

岳明远起身向我引荐:“这位是国学大师汪穆先生。”

以岳明远平日目高于顶、恃财傲物的性情,竟对这位汪穆大师如此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虔诚,倒真让我意外。

我只好向大师拱手道:“晚生关宏军,三生有幸,得瞻大师天颜,在此有礼了。”

汪穆端坐不动,只微微颔首,口中应道:“好说,好说。”

与岳明远落座后,我又用眼角余光扫了那位所谓的大师一眼,不想正与他目光隔空相遇。他目光似笑非笑,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岳明远开口道:“汪先生,这位关老弟是我的左膀右臂,助我良多。今日正好借这机会,劳烦先生为他‘观神望气’一番,也算他的造化。”

观神望气?相面就相面呗,偏要故弄玄虚,还说是我的造化?我心中暗笑,脸上却堆起虔诚肃穆的神情,忙接口道:“汪先生慧眼如炬,有辨器论骨的大智慧,晚辈恳请先生不吝赐教。”

汪穆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他身侧的空位,以便就近端详面相气色。

我只得照办。刚坐定,他便全神贯注凝视我的脸,轻捻着下颌的胡须,说道:“‘相由心生,心由气使,气由性成’。关先生认可此言否?”

看来这位大师也非一味胡诌,腹中倒有些章法。我便欣然应道:“此话至理,心悦诚服。”

他微微颔首:“既如此,便好说了。”

言罢,他又伸手在我脑后细细摸索一番。

随后,他展颜笑道:“《神相全编》有云:‘三骨插天,贵不可言’。关先生顶脑后方,有三道横骨如叠瓦般凸起,此乃大富大贵之相。”

岳明远为让我信服汪穆的造诣,在一旁恭维道:“汪先生在相术学界堪称泰斗,中外显贵多有延请,便是不久前香港那位……”

汪穆立时抬手打断:“天机不可泄露,客人之私,不便多言。”

岳明远忙堆起笑,连声道:“汪先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汪穆转而看向我,接着道:“《太清神鉴》有云:‘腮骨成圭,颌骨横张似铁板’。加之方才关先生向我走来时,步履神态隐有‘蟹行狼顾’之态。此乃不甘久居人下之相。”

我心中一凛:“汪先生委婉了。其实,您是想说我生有反骨吧?”

他眼神一滞,旋即朗声大笑:“关先生快人快语!我姑妄言之,你姑妄听之。不到之处,还望见谅。”

我心生警惕:这究竟是岳明远借汪穆之口有意试探敲打,还是真出自这位大师的术业专攻?

岳明远在一旁打圆场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