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里,气氛微妙而又紧张。
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沈书记,请坐吧。”
她没有丝毫拘谨,落落大方地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我来呢,就是想简单跟你通报一声情况,没什么正儿八经要汇报的工作,你觉得有必要搞个会议记录吗?”
我摆了摆手,神色认真,一本正经地回应:“那可不行,俗话说一人为私,二人为公。咱俩关起门来私下交谈,这算什么事儿?传出去难免让人说闲话,影响多不好。”
说话间,熊季飞就抱着记录本匆匆赶了回来,恭恭敬敬地在沙发上落座,腰杆挺得笔直。
我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沈书记,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吧。”
她微微颔首,语气波澜不惊:“那我可就直说了,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关书记多多包涵。”
我故作大度地一抬手,应道:“畅所欲言,言者无罪,你不必有顾虑。”
她坐直身子,表情严肃起来:“我首先要对关书记提些意见。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不难看出,您一直存在家长式作风,做事独断专行,搞一言堂。这可和我党一贯坚持的生动活泼、心情舒畅的民主作风背道而驰。熊主任是党工委、管委会的综合办公室主任,可不是您私人的管家。真心希望您以后对待同志能和颜悦色些,多些耐心,少些强硬。”
听到这番毫不留情的指责,我余光瞥见熊季飞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难以置信,握着笔的手停在半空,完全忘了记录。
我强压着内心的不悦,语气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熊季飞同志,请你如实记录沈梦昭同志刚才提出的批评意见。”
熊季飞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起来,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听得见笔尖摩挲纸张的沙沙声 ,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我保持着表面的镇定,神色平静地问道:“沈梦昭同志,还有别的意见吗?”
她神色认真,微微点头,继续有条不紊地阐述:“我来开发区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通过和同志们深入交流,以及仔细翻阅会议记录,发现了不少问题。开发区党工委下属的基层支部,‘三会一课’制度落实得很不到位,领导班子的民主生活会也徒有其表,完全流于形式。尤其是在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个关键环节,简直成了相互吹捧、歌功颂德的场合。大家都不触及真正的问题,也不去深入剖析问题产生的根源,更没有制定切实可行的整改措施。这充分暴露出党工委在工作中存在重业务、轻党建的倾向。我的意见就这些。”
我听完,不露声色地点点头,转而看向熊季飞,问道:“刚才沈梦昭同志说的,都记录下来了吗?”
熊季飞连忙挺直腰杆,恭敬地回答:“都记下来了,书记。”
我语气沉稳,肯定道:“很好。沈梦昭同志刚才提出的问题,切中要害,有的放矢。方式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明天召开全体党员大会,把这些问题原原本本传达下去。”
沈梦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迅速举起手。我见状,说道:“有话就说,不用这么拘谨,不用举手。”
她放下手,表情认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