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薄情寡义的初婚(一)(2 / 5)

人类,也是劳动本质里的一个重要属性。

于是我就被分到了一台普通车床,带我的师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叫付红军,机缘就是这样巧合,他名字的后两个字和我的发音相同。

他听到我的名字,咧嘴笑了一下,然后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关宏军,在我的手下学东西要放下大学生的架子,理论和实践还是有差距的,千万不要眼高手低,干车床这个活既辛苦又危险,每时每刻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被他无缘无故地抢白一顿,让我心情郁闷了半天。

他还带了一个徒弟,是一个叫张芳芳的女孩,是县技工学校的毕业生。

她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人不算漂亮,但很质朴,人也勤快,没事就用抹布把车床擦得锃亮。

单独相处时,从她眼里流露出的欣赏和仰慕之情,是我刚进厂那一段时光里最贴心的宽慰。

有一次,她悄声对我说:“师父也是大学生,也是从学徒干起的。技术科的那帮人遇到问题还得请教他呢。”

从那以后,我对我的师父付红军肃然起敬,再也不敢拿我的大学生身份在他面前顶撞。

下岗以后,付红军从小作坊干起,后来成了全县着名的企业家。一有空闲,他也会约我到他的厂子里喝喝茶,时不时的对我说:“宏军,当年我是好心干了坏事。”

是什么好心呢?那就是保媒拉纤。

为我和张芳芳当了介绍人。

我进厂半年后,有一天,他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我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我那时候的心理状态是:我被感情伤透了,哀莫大于心死,无所谓和哪个女人结婚生子,平平淡淡的走完一生就算圆满了。

所以也没犹豫,就问了一声:“谁呀?”

他说:“张芳芳。”

在车间轰鸣的噪音里,我以为听错了,便又问一句“谁?\"

他趴到我的耳朵上,大声喊道:“你师姐!”

我没有感到意外,我也没有感到不合适,一切都来得那么水到渠成。

当天晚上我就和张芳芳去了电影院,看的影片是冯巩主演的《没事偷着乐》。

原本我坚持不去看电影,因为我怕睹物思人,我怕想起和周欣彤一起看电影的往事。

可她不知道我心里还有块还没掉痂的伤疤,非得去不可。

我迁就了她,看到她在欣赏电影时的那种幸福感和满足感,我错误地以为她应该是个很容易知足的女人。

看完电影,我请她在一个地边摊吃宵夜。

本来想给她点些好吃的,她说什么也不让。

还振振有辞地叮嘱我以后不要乱花钱,过日子哪都需要用钱,一定要精打细算,俨俨已经是我的管家婆。

看着她能把最便宜的东西吃进嘴里,还吃得津津有味,我忽然感到非常惭愧,也许这才是有着人间烟火的生活,我以前总是不高不低的悬在了半空。

从那时起,我经常提醒自己,一定要现实一些,要脚踏实地一些,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资本。

五一假期时,同寝室的工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