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只给春草妹妹做,却从未想过给桑枝也备上一份。”
“同是您的女儿,这碗水,您未免端的太不平,太让人寒心了。”
庄氏简直快要气笑了。
“不做。”
“做不了。”
“裴临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庄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声音嘶哑地低吼道:“都是因为裴桑枝!害得我被禁足在这折兰院中,你大哥的世子之位被皇上褫夺,连明珠都只能坐著寒酸的小轿去成家做妾!”
“而你……”
“非但不想著替我们报仇雪恨,反倒处处巴结討好那个贱人!”
“你是不是疯了,你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裴临允喉头一哽,声音嘶哑得不成调:“贱人”
“母亲,您竟用这般腌臢字眼,称呼自己的亲生骨肉”
“您可曾想过查一查查查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吗”
庄氏很想不管不顾地回一句: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於她何干!
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你听错了。”
裴临允的性子可不是好应付的。
“母亲,您为何会被禁足在折兰院,您自己心知肚明。”
“至於大哥和春草……”
裴临允扫了眼侍奉在侧的胡嬤嬤,直视庄氏,压低声音:“我亲眼所见,三更半夜,二人衣衫不整地搂在一处。被撞破后,大哥亲口承认对春草情难自禁,这才夜半私会。”
“母亲觉得,这般乱伦行径,难道不该罚么”
稍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直截了当问道:“如此说来,母亲派胡嬤嬤去寻桑枝,並非为修补母女情谊,而是兴师问罪的”
“这世上,哪有人是您这样当母亲的!”
庄氏:
她听到了什么
胡嬤嬤去寻了裴桑枝
庄氏的眼神瞬间冷的嚇人,用看死人的目光直直看向了胡嬤嬤。
胡嬤嬤这是打算另寻靠山了吗
“夫……”胡嬤嬤嘴唇翕动:“夫人容稟,老奴……”
“老奴……”
裴临允打断了胡嬤嬤,嗤笑道:“难不成胡嬤嬤还要说我血口喷人。”
“我可是两只眼睛都看见,你在荷园与桑枝相谈甚久。”
“虽听不真切你们在说些什么,但我可是看得分明,桑枝特意给你递了盏热茶。”
现在,他都喝不到桑枝的茶!
胡嬤嬤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这下可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庄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重新落在裴临允身上,声音里带著几分冷意:“临允,你若还认我这个母亲,就离裴桑枝远些。她心里装满了对我们的恨意,这般居心叵测之人,你怎能不防”
“至於,澄沙糰子和茯苓饼,我身子不適,做不了。”
“我还有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