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当芭蕾公主站在球门线前(2 / 6)

的草皮,只听“咔嚓”一声——那声音沉闷又刺耳,像树枝被生生折断,在喧闹的球场里格外清晰。毛超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像被抽去所有筋骨的木偶,失了重心重重摔在草地上,左臂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啊!”凄厉的惨叫撕破空气,带着钻心的疼痛与难以掩饰的绝望,在空旷的球场里来回回荡,连蝉鸣都似被这声音惊得停顿了片刻。

    他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抱住变形的左脚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肿胀的皮肤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通红的脸颊滚落,砸在草皮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很快便浸湿了身下的一片草地。剧痛扭曲了他的五官,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嘴唇被咬得失去血色,泛着青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连牙齿都开始轻轻打颤。场边的教练与队友们瞬间反应过来,十几道身影同时朝着球门的方向狂奔,运动鞋踩过草皮的“哒哒”声、呼喊声混在一起,惊起的尘埃在阳光下飞舞,恰似此刻众人慌乱又焦急的心跳。

    马小跳是第一个冲到毛超身边的,他的呼吸急促得像要炸开,颤抖的手悬在毛超的脚踝上方,却迟迟不敢落下——那片皮肤已经开始红肿,形状也有些异样,他怕自己一碰,就会让队友承受更多痛苦。眼中满是懊悔与自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都怪我,刚才传得太急了,要是我慢一点……”

    远处医务室的白色身影背着红色急救箱,匆匆赶来,白色的大褂被风吹得鼓鼓囊囊,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场边的战术板还在风中轻晃,教练刚才用荧光笔写下的战术笔记,被汗水晕开了边缘,那些蓝色的线条像一道道未完成的希望。绿茵场上那个蜷缩的身影,让这场原本激昂热血的训练,骤然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马小跳手中的足球“咚”地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他顾不上去捡,一个箭步冲到毛超身边,运动鞋在草皮上划出长长的白色痕迹,身后队员们如潮水般涌来,训练服下摆带起的风,掀动了满地的碎草与尘埃。

    “毛超!坚持住!医务室的老师马上就到!”马小跳双膝重重磕在毛超身旁的草皮上,膝盖传来一阵刺痛,可他毫不在意。掌心隔着薄薄的运动衫,能清晰感受到队友剧烈起伏的后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颤抖。他慌乱地抬起手,用袖口擦去毛超额角的冷汗,指腹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像发烧般灼热。薛老师带着队医挤过围拢的人群时,马小跳正解下自己手腕上的护腕,动作颤抖地想为毛超肿胀的脚踝做临时固定,可护腕太小,根本无法裹住那片红肿,只能徒劳地搭在上面。

    队医半跪在铺着橡胶颗粒的地面上,戴着手套的手指如蝴蝶翅膀般轻轻触碰到毛超的伤处,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玻璃。随着关节缓缓转动,毛超的身体猛然弓起,像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那声音低沉又痛苦,听得周围的人都揪紧了心。“韧带二级损伤,至少需要静养六周。”队医的声音冷静又严肃,金属听诊器的探头不小心碰到膝盖,发出“当”的轻响,他拧紧的眉峰上似压着一层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