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的孩子用树枝在地上写“民惟邦本”的样子。
那些字没有数据库,没有云存储,却比任何代码都更有生命力。
“不用了。”
时念轻轻摇头:“帮我联系律师,我要把股份都卖了。”
颜凯手里的勺子“哐当”掉在碗里:“时总?您说什么?那是您一辈子的心血!”
时念笑了笑,眼角的笑意舒展开,“我想去走走。”
去看看那些她在南齐宣扬的地方。
去看看宏伟的万里长城,是不是真的像诗里写的“万里长龙”;
去看看江南的水乡,有没有永州书坊旁那条河的温柔;
去看看草原,是不是真的如西疆商队说的“风吹草低见牛羊”。
她想把在南齐没能走完的路,没看到的世界,全都补回来。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
颜凯帮她收拾东西,翻出床头柜里的一本书——《南齐史》。
是她昏迷前随手放在包里的,封面都没拆。
时念拿起来,指尖拂过书名,忽然想起乔章林总说该给南齐修一部民生史。
她轻轻翻开,生涩的油墨味带着点陌生的香。
翻到“庆元年间”那页,寥寥数笔写着“于国公走私案发,株连甚广”。
至于时舟和苏昭,完全没有提到。
更没提那个叫“时念”的女子,和她在春螺巷改的那座戏园。
也是。
在宏大的史书里,一个女子,一群渔民,一座戏园,本就轻得像尘埃。
可那些日子,那些人,真实地在她生命里活过。
“颜凯,这本书借我看看。”
时念把书放进包里,拉链拉得很慢。
颜凯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时总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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