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创办的公司。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带着尖锐的疼。
她记得那天在办公室,为了一个艺人的项目连着加了一个星期的班。
她起身去泡咖啡,扶着桌沿想站起,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是……
三天前?
“医生!医生!病人醒了!”
颜凯的声音又扬了起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震得输液管都轻轻晃。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大褂们涌进来,血压计、听诊器轮番上阵。
时念像个提线木偶,任由他们摆弄,目光却落在窗外。
楼下车水马龙,汽车鸣笛此起彼伏,玻璃反光里映出她的脸。
三十岁的模样,皮肤紧致,脸上也没有任何细纹,比起在南齐最后那几年,年轻了些太多。
“病人生命体征平稳。”
带头的医生摘下听诊器,对着颜凯道:
“就是刚醒,意识还有点混沌,大脑需要时间重启,这几天让她多休息,别受刺激。”
“重启”两个字像针,扎得时念心口发颤。
重启?
那她在南齐的三十年,算什么?
阿福笨手笨脚学记账的样子,暖夏抱着时民安笑得温柔,还有浅醉、晚晴和余生都陪在她身边的乔娘子……
那些鲜活的人,那些滚烫的日子,难道都是她昏迷时做的一场长梦?
“时总?”
颜凯见她发愣,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您……还记得我吗?”
时念望着他,忽然笑了。
只是这笑里带着点湿意,分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颜凯,”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清晰:“你这胡子该刮了,像个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