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在南齐帝这样的君主面前,不争,才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鸾驾驶回玉芙宫时,宫道两侧的宫灯还亮着,却没了往日热闹。
宫女们垂手侍立,连呼吸都放得轻,显然都察觉了贵妃的情绪。
玉贵妃踩着锦靴下车,石榴红宫装裙摆扫过青石板,沾了夜露湿痕,就像是她此刻沉甸甸的心情。
从英国公府回来的路上,父亲那句 “陛下执政至少二十年,结党就是谋逆” 总在耳边盘旋。
贴身宫女扶着她,小声禀报:“娘娘,七殿下在偏殿等您呢。”
玉贵妃顿在殿门口。
她自然知道,曦儿最近常去国子监,一是避宫里是非,二是想跟寒门学子打好关系。
可如今看来,这些努力全都是竹篮打水,水中捞月。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偏殿门。
许止曦正坐在案前翻书,听到声响他转头看过来。
“母妃,外祖父那边…… 有消息吗?”
七皇子起身,语气带着期待。
玉贵妃坐在锦凳上,摇头看向案上的书籍:
“国子监的学子们,最近都在聊什么?”
“还能聊什么。”
七皇子拿起诗集,语气无奈:
“都在说怡红院排的那些话剧和词曲,说浅醉姑娘演的渔女真,素心姑娘改的西疆调好听;”
“还有人说要去看文盛之会的模型展,想看看泉州海产公平交易是怎么回事。”
“至于…… 储位的事,没人提。”
这话像根细针,戳破了玉贵妃最后的侥幸。
她一直以为,曦儿在国子监攒的人脉能成争储助力,可如今在 “民生文化” 面前,储位之争竟如此不值一提。
百姓更关心的是他们的日子究竟过得如何。
只要皇位上坐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