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味道。”
出发那日,天边还泛着鱼肚白。
阿福帮着把行李搬上马车,转头看着时念。
时念站在怡红院的门前,不知在看什么出神。
马车帘子掀开,车里垫着厚棉垫,放着昌阿公的拐杖、苏湄整理的苏家旧物。
还有时念亲手抄录的蓝星诗集,里面夹着几片盛京的槐叶。
她想让时舟和苏昭,也看看她这些年待的地方。
“念姐,院里有我们呢,您放心去。”
浅醉扶着车帘,眼里虽有不舍却满是支持。
“等你回来,咱们的《泉州雪》定能演得满堂彩。”
时念点头叮嘱几句,便和苏湄、昌阿公、陈阿牛一起上车。
昌阿公到底还是拒绝了时念的挽留,他说:
“老话说得好,落叶归根,我这老叶子啊,终究还是要埋在泉州的泥土里。”
马车驶离孔迩街时,时念掀开车帘往后望。
怡红院的灯笼还亮着,檐角的诗签在晨风中轻晃,像是在送她远行。
半月路程,从盛京槐叶渐黄,到沧州稻浪翻金,再到泉州海风裹着咸意。
风景一路行一路变,而马车里的话题却总绕着泉州。
昌阿公坐在车角,手里摩挲着块泉州港的海贝,说:
“当年二姑爷常蹲在石上看渔民卸货……”
苏湄手里拿着一本书,一页页念给昌阿公听。
陈阿牛则天天数着日子,他说:
“到了泉州,让你们尝尝我家夫人煮的鱼汤,还有我家那小子,最近学会了不少诗词,可喜欢显摆了。”
马车终于在泉州湾老码头停下,海风裹着潮湿的暖意扑面而来。
李睿早已派人等候,领着他们往海湾西侧的山坡走。
那里是时舟和苏昭的合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