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见他满脸风霜,双手粗糙得布满老茧和裂口,便请他进院坐下说话。
吴婶端来一碗热粥,汉子狼吞虎咽喝了两碗,才缓过劲来,自报家门:
“小人名叫陈阿牛,是泉州海边的商户,我爹当年是苏家的仆役。”
这话让时念心里一动,连忙追问:“你说泉州百姓需要救,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阿牛放下粥碗,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前些日子,泉州一家商户垄断了泉州港,我们渔民打的海产,只能按他们定的低价卖。”
“一斤鱼从十文钱压到三文钱,我们辛苦出海一整天,连本钱都赚不回来!”
“不仅如此,粮价也被他们抬得老高,一斤粮涨到二十五文,好多百姓都快吃不起饭了,只能靠掺糠的窝头度日!”
他打开怀里的布包,里面是几块干硬的海产和半块发黑的窝头:
“您看,这就是我们现在吃的。”
“海产卖不掉只能晒成干,粮食贵得吃不起,只能往面里掺糠。”
“我爹临终前还说,苏家当年就是因为挡了于国公的走私路,才被他害死的……”
“现在于国公倒了,可因为那免死金牌活下来的人还在欺负我们,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时念捏着那块掺糠的窝头,指尖能清晰感受到粗糙的糠粒。
时念扶着陈阿牛的胳膊让他坐下:“你放心,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