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脖子里。
雪粒顺着衣领滑进后背,激得他猛地缩了缩脖子,牙齿都忍不住打了个轻颤。
婴宁看得直笑,伸手帮他拂掉肩上的雪,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耳尖,笑意更浓了:
“还嘴硬?自从暖夏来了怡红院,你眼里的活儿就没断过。”
“暖夏刚来时怕生,是你端着热姜汤过去,笨手笨脚地安慰别怕,念姐人好,咱们院里没人会欺负你;”
“后来暖夏学认字,你每天天不亮就去给她擦灯盏,连灯芯都挑得正好;”
“上个月暖夏染了风寒,你更是连着三夜守在她房外,听见她咳嗽就赶紧递热水,比吴婶还上心。”
“那、那是因为暖夏身世可怜,性子又软,我多照顾点也是应该的!”
阿福急得差点站起来,又怕动静太大惊动正屋的时念,只能压低声音辩解,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换做是浅醉,或是素心,我也会这么做的!”
“哦?是吗?”
婴宁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
“那你上次见我和晚晴跟暖夏开玩笑,说嫁人的事儿,你攥着拳头差点跟我们动手,也是应该的?”
她还记得那天阿福的指节都泛了白,若不是晚晴及时笑着解释“是跟暖夏闹着玩的”,恐怕真要跟她们这两个“姐姐”红脸。
后来时念问他为啥这么激动,阿福憋了半天,只挤出一句“你们不该瞎说,她会当真的”。
阿福被问得说不出话,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手里的草绳缠得乱七八糟。
雪又下大了些,鹅毛似的雪片落在他的发梢,很快就积了层薄薄的白霜。
他偷偷抬眼,看向暖夏住的西厢房。
窗纸上没有人影,想来是还没起。
昨儿暖夏为了练新曲《鹊桥仙》,跟着浅醉熬到后半夜,此刻怕是还在补觉。
“行了,不逗你了。”
见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婴宁忍不住心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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