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四碗熬得浓稠的小米粥、一碟脆生生的酱黄瓜,还有两屉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全是清淡养人的吃食。
“都别坐着了!快过来吃午膳!”
她把托盘稳稳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又转过身对着院里喊,声音亮堂得很。
“阿福!念一!别在院里瞎晃了!再晃下去,头晕都要晃成头痛了!”
后院立刻探出来个脑袋,正是阿福。
他的前襟沾了不少尘土,想来是刚睡醒就扎去后院瞧新怡红院的图纸了。
听见吴婶的话,他揉着肚子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吴婶,今儿有鸡蛋吗?”
“有!刚煮好的茶叶蛋,我剥了壳放粥里了。”
吴婶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他。
“昨儿就属你喝得最欢,今晨起得最晚,倒还有脸要鸡蛋?”
嘴上虽这么说,她却顺手往阿福碗里舀了个茶叶蛋,又多盛了半勺粥:
“快吃。”
最后出来的是时念。
她穿了件宽松的月白色常服,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挽在脑后。
脸上没施粉黛,肤色却透着瓷白,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和。
宿醉让她也有些头晕。
脚步轻缓地走到堂屋时,吴婶已经给她盛好了一碗粥,粥面上卧着个嫩黄的荷包蛋,热气氤氲着,暖了满室。
“快坐下吃,”
吴婶递过一双筷子,语气软了下来。
“这粥我熬了一个时辰,熬得糯得很,刚好养养胃。”
众人围着八仙桌坐下,稀里哗啦的喝粥声混着偶尔的闲聊,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慵懒的暖意。
张珂源捧着温热的粥碗,吸溜了一口,忽然想起昨夜河山楼的开销,抬眼看向时念,语气带着几分请示。
“念姐,昨儿河山楼的账我已经记好了,还是像往常一样,从院里的备用金里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