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无私的人,让乔章林科考她也有自己的盘算。
但利用乔章林扩大怡红院的影响力同时,她也付出了真心在里面。
如今,能听到乔章林这样说,她很高兴。
至少,他们这群人,是真的对怡红院有了归属感。
院里的人渐渐收拾妥当。
阿福贴完通知回来,手里还拎着两串糖葫芦,一串给陆襄,一串塞给乔章林;
吴婶订好了河山楼的“揽月阁”,说“掌柜的听说咱们是为了贺举,还送了一坛桂花酒”;
浅醉帮陆襄换了件新的红底旗袍,上面绣着只圆滚滚的小老虎,领口还缀了两颗小红珠,格外喜庆。
“走喽!去河山楼吃好吃的!”
阿福吆喝一声,率先往外走,众人簇拥着时念和乔章林,浩浩荡荡地往巷外走。
春螺巷的商贩们都探头张望,纷纷道贺:
“乔举人,中举了可得请客啊!”
“乔举人,恭喜恭喜!”
“咱们春螺巷也出举人老爷了!乔老爷恭喜恭喜!”
乔章林也都笑着一一应下,连脸都快笑僵了。
队伍里的笑声飘得很远,连冬月的风都跟着暖了些。
时念走在人群中间,听着身边的欢声笑语。
这便是她一直想做的事。
让怡红院的人能活得自在,能在该欢喜的时候放肆欢喜,该享受的时候安心享受。
如今在怡红院,终于明白“活在当下”的意思。
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和一群知心人热热闹闹吃一顿,来得实在。
河山楼的“揽月阁”里满是暖意,炭盆燃得正旺,把木质的桌椅都烘得温热。
乔章林被念一、大力他们围着敬酒,明明脑袋早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却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