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有位年过五旬的通政司大人,手一抖碰倒了茶杯,茶水顺着桌沿溅在衣衫上,洇出一大片湿痕。
他慌忙掏出手帕去擦,额角都冒了汗,嘴里还不住地小声嘀咕“罪过”。
就在这满院拘谨的氛围里,一道吊儿郎当的身影却逆着人群,晃进了鹊中堂的雅间。
是李贤。
他活脱脱一副不受管束的纨绔模样。
扫了眼雅间里满座敛声屏气的“正经人”,他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径直走到靠窗的空位坐下,还大喇喇地把脚搭在旁边的矮凳上。
目光扫过雅间,正好落在李睿身上。
永安侯正陪着刘氏说话,身旁的李煜和李娇苒凑在一块儿,讨论着戏里的嫦娥该选广寒宫还是人间。
李贤嘴里的月饼瞬间没了滋味,嚼着像吞了糙糠。
他压低声音嘀咕了句:“就会装模作样。”
这话虽轻,却还是被身后跟着的随从听了去。
那随从是李睿特意派来盯着李贤的,见状连忙上前半步,放低声音劝。
“公子,侯爷也是盼着您能跟夫人、二公子和小姐多亲近亲近。”
毕竟是一家人,总这么生分着……
“亲近?”
李贤转头,冷笑一声,把手里啃剩的月饼皮往桌上一扔,碎屑溅了半桌。
“我跟那个害死我娘、占了我娘位置的女人,有什么好亲近的?”
随从顿时闭了嘴,没再说下去。
他哪能不知道李贤的心结?
当年先夫人苏婉走得急,缠绵病榻没几日就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侯府就托了媒人往刘家提亲。
李贤打那时起就认定,是刘氏耍了手段抢了母亲的位置。
所以这些年不管刘氏怎么示好,他都视若仇敌。
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