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子手里还拿着抹布,笑着摆手。
“咱们这三个月都没好好打扫,这凳上全是灰。”
“您这新做的旗袍坐上去,保管沾一屁股灰,且等我们收拾出来再坐不迟。”
素心的脸腾地红了,两坨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连忙直起身。
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小声道:“对不住,我没留意……”
“你这孩子,怎么还害羞了。”
杨婶子故意拖长了调子,手里的抹布在凳面上划着圈。
“往后可是要日日上台的角儿,这脸皮可不得这么薄。”
周围收拾东西的伙计们都笑起来,善意的笑声让素心的脸更红了。
然而她却还是认真地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却透着股韧劲:“我会努力的。”
时念站在回廊下,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她转身往后院走,这一路舟车劳顿,骨头都像散了架,此刻只想回房补个觉。
后院的房间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书桌上的《蓝星诗词集》翻开着,砚台里的墨汁早已干透,窗台上的海棠花谢了又开,在青砖上落了层花瓣。
她脱了旗袍,换上轻便的家常服,往床上一躺,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