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的天地。
原来帝王不是不可评说的,原来寒门学子也能被称作“风流人物”。
时间像被风吹走的沙,悄无声息地漏过指缝。
直到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棂,在宣纸上投下长长的影,厉清岳才猛地回过神。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儿上。
“哎哟!竟忘了时辰!”
他这声喊像道惊雷,炸得众人都回了神。
时念几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明明和言锵是一个年代的人,偏他长得着急。
总让她误以为厉清岳是个老头子。
刚才那一下,时念头替他疼。
厉清岳的话出口,其余人肚子里的饥饿感瞬间翻涌上来。
有个学子“咕噜”一声响,引得满室哄笑,方才的庄重肃穆散了大半,倒添了些烟火气。
“都怪我,”
厉清岳满面歉疚,对着时念拱手。
“本该备下薄宴,却让时老板饿着肚子讲了半天。”
“永州城最有名的聚鲜楼就在街角,我已让人去订了席面,务必赏光。”
时念笑着摆手:“厉山长客气了。”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外仍在抄录诗句的学子,青布长衫在暮色里像片涌动的浪。
“能和诸位聊聊蓝星的诗,已是幸事,何必再破费?”
“这怎么行!”
厉清岳急了,“您这诗,够永州书院传承千年,一顿饭算什么?”
“真不必。”
时念的语气温和却坚定。
“我开怡红院,排新戏,译诗句,从不是为了宴席。”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年轻的脸上。
“若山长真觉得过意不去,不如让学子们把这首词抄录百份,贴在永州府的各个书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