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见素心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视线总往窗外瞟,便递过块裹着油纸的桃酥。
“第一次离开南岸?”
素心接过桃酥,轻轻点头:
“我从小就在南岸长大,师父总说戏园的四方台就是天下,我守着祥福园的戏台,真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直到长大后,才知道天下原来这么大。”
“听过你们的那些细之后,我才晓得,祝英台能女扮男装去书院,如今我也能跟着你们,去盛京、去青州,看更多风景。”
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眼里的羞涩渐渐褪去。
“以前总觉得,戏里的故事都是假的,现在才知道,只要敢走出去,自己也能活成戏里的样子。”
浅醉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离开故土时的心情。
也是这般忐忑。
她伸手掀开帘子,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田野。
青黄相间的稻浪在风里起伏,像片流动的海。
“等回了盛京,我带你去逛上元庙会。”
“那里的糖画师傅,能捏出《三国》里的英雄,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络腮胡,连战马的鬃毛都根根分明。”
闻言素心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连呼吸都轻了些,小心翼翼地问:
“真的?那……那能见到流芝姑娘吗?”
“我听小石头说,她嫁给温公子后,还在怡红院排新戏呢!”
“当然能。”
浅醉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拍了拍素心的手背。
“流芝的《凤求凰》还没有结束,正缺个懂弹琵琶的姐妹搭戏。”
“你的琵琶弹得那么好,定能帮上大忙,说不定你们还能一起改几段新呢。”
素心被说得脸颊发烫,却忍不住悄悄挺直了脊背,指尖轻轻碰了碰发间的珍珠钗。
那是李庚生送的践行礼,说“带着它,就像带着祥福园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