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在旁看得奇怪,刚要问,就见她抬眼,眼里的笑意已敛去,只剩片清明的冷。
她倒不是没想过干脆利落解决麻烦。
就像现代警匪片里那样,快刀斩乱麻一枪崩掉……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压了下去。
若她是勋贵王爵,她都不必如此束手束脚……
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走吧。”
巷口茶棚里的两个汉子见他们动了身,慌忙丢下几枚铜钱结账,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
十四见了,又往时念身边凑了凑:“念姐,他们跟上来了。”
“让他们跟着。”
反正他们的目的地都一样。
时念没回头,只是朝着盐仓的方向轻轻扬了扬下巴。
盐仓那扇厚重的铁门越来越近。
门楣上的“张记”二字被阳光照得发亮,透着股说不出的霸道。
时念深吸了一口气,海腥气格外浑浊,却也让她的大脑更加清醒。
抬手推开沉重的铁门,铁锈摩擦的声响像钝刀割着空气。
门后的张万利正叼着烟杆,笑得一脸阴沉。
他脸上的肥肉随着呼吸一颠一颠,像波浪似的。
时念也笑了,只是笑意却没到眼底。
她对着张万利拱了拱手:“张老爷这盐仓瞧着还真不错。”
目光在他剩下的太师椅上打了个璇儿,旋即自己找了一根长凳稳稳落座。
张万利瞧着她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的模样,没接话,只是朝身后的打手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精壮的汉子立刻上前,“哐当”一声就把铁门关上了。
落锁的声音在略显空荡的屋子里回荡,格外刺耳。
时念的目光飞快扫过。
东侧堆着的海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