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旋律传开:
“以往的沙绕指尖流转,云楼仙子水袖缠绵,迦蓝菩提下客到来,梦邀起舞八部天,嶙峋的沟壑起伏层峦,笙箫琵琶金色步辇,千秋黄沙不曾褪减,全唐的浓墨重彩……”
台下的学子们彻底慌了。
“沙”“云楼仙子”“迦蓝”这些词,压根不在他们的知识库里。
有个穿青衫的学子抓着同窗的胳膊追问:
“你知道云楼仙子是谁吗?是传说里的神仙?”
那同窗摇头晃脑半天,只憋出一句:“我连迦蓝是啥都不知道,哪懂这个!”
还有人急得翻随身携带的书本,想找些线索,可翻来翻去也没半点头绪。
时念瞧着学子们焦急又好奇的模样,嘴角弯得更甚。
他们越想知道词里的深意,就越说明这首《壁上观》成了。
戏台上的凝霜还在唱,每一个转音、每一次换气都恰到好处。
连尾音里藏的一丝怅惘,都把“朱颜改”的遗憾唱得入木三分。
“一刹那栩栩缕影浮光映宫阙,错问今夕是何年,轻胡旋伎舞灯火在何处长眠,伴着繁星映诸天,雪浸染万千华光钟声塑佛龛,此去蒙尘饮乐宴,朱颜改怎不见窟画昔日璀璨,却醒来作壁上观……”
林海生看着台上,脸上渐渐绽开柔和的笑,那笑意从眼角蔓延到嘴角。
一旁的邱阳看得直愣神,悄悄碰了碰王青山的胳膊,压低声音:
“老林这笑……多少年没见了?当年他唱红《长生殿》时,都没这么舒展过。”
王青山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慨。
他们都知道,林海生心里一直憋着股劲,没能一直站在戏台是他的遗憾。
如今凝霜也算替他圆了这个梦,他这是打心底里高兴。
时念的目光从林海生身上移开,并不觉得意外。
林海生是把戏刻进骨子里的人,当年未竟的理想,如今被凝霜实现。
那种填补空缺的慰藉,她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却也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