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直到烈日高挂,时念实在受不住热,这才往客栈走。
路过一条窄巷时,巷子里飘来低低的啜泣声。
阿福探头往里瞧,见个穿粗布短打的小厮蹲在墙根抹眼泪。
他手里还攥着片水红的戏服碎片,上面绣着半朵并蒂莲。
“念姐,好像是祥福园的人。”
阿福压低声音,指了指小厮。
“方才在后台见过,是给那旦角打杂的小徒弟。”
时念停下脚步,巷子里的哭声断断续续,裹着股委屈的酸气。
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小厮见有人来,慌忙抹掉眼泪,攥着戏服碎片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瞪着他们:
“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路过的,听见哭声才进来看看。”
时念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碎片上。
那并蒂莲纹样,和戏台上素心穿的那件水红戏服一模一样。
“戏园里的事,我们瞧见了,那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小厮的眼圈瞬间又红了,声音抖得像筛糠:
“被、被班主锁在后院柴房了!”
“班主说,明日就把她卖到码头的窑子里去,给张老爷赔罪……”
“混蛋!”
阿福一拳砸在墙上,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吓得小厮身子一哆嗦。
时念赶紧按住他的胳膊,指尖冰凉的温度让阿福稍稍冷静了些。
“她叫什么名字?”
时念转向小厮,语气平稳。
“既然知道张万利不怀好意,为何偏不肯给他磕头认错?”
“她叫素心。”
小厮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挂在腮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