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
她想起现代医学里的“特异性体质”,就像有人对青霉素过敏,有人却能用它救命。
“难道真是巧合?”
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一页空白纸,留下道浅痕。
若曹文钺的“过敏”是真的,那这出戏里,究竟谁是推手?
是楚倾玄借刀杀人,嫁祸林海生?
还是曹文钺心存恶念,反手报复?
又或者,这一切本就是场阴差阳错,却被人心的恶意反复扭曲,成了缠绕二十年的死结?
门被轻轻推开时,时念正对着书页出神。
阿福踩着猫步进来,手里攥着张揉皱的告示。
“念姐,”
“大满园贴新告示了,说明日要加场,从巳时一直演到亥时,还说……还说要演全本《长生殿》。”
时念抬眼,正好撞见阿福眼底的强装镇定。
这几日大满园步步紧逼,院里的伙计们早憋了口气。
此刻对方摆明了要打消耗战,想用经典老戏抢客源。
阿福怕是早已等不及想要反击,却又怕自己冲动坏了事。
“随他们去吧。”
时念指尖轻轻合上《药草志》。
“咱们该什么时辰开门就什么时辰开门,该排什么戏就演什么戏,不必跟着他们的节奏走。”
阿福嘴唇翕动,然而半晌也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出口。
时念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三分嘲讽,七分了然。
那笑意落在烛光里,竟让阿福莫名想起巷口那棵老槐树。
看着脆弱,然而根系却早扎进了泥土深处,任风吹雨打都稳得很。
时念往香炉里添了块新的沉香,青烟袅袅升起。
“一部二十年的旧戏,翻来覆去地唱,再好听的调子,也该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