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此刻他正弯腰给浅醉纠正脚步,喉间发出“嗬嗬”的轻响。
那是他嗓子坏了后说话不利索时发出来的声音,而姑娘们却都懂,那是“再稳些”的意思。
“念姐!念姐!”
大东的声音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带着股风风火火的急劲。
他踩着青石板跑来,棉鞋上沾着的泥点溅到阶前,手里的布幡还在晃悠,显然是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
时念抬眼时,正见他往戏台前冲,差点撞翻暖夏手里的剧本。
“慌什么?”
她扬声唤住,指尖掸了掸糕屑,“姑娘们正练戏呢。”
大东这才刹住脚,胸脯剧烈起伏着,粗声粗气地说:
“念姐,出大事了!那大满园……大满园回来了!”
“大满园?”
暖夏愣了愣,手里的剧本差点掉在地上。
她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听过大满园的名头。
那是以前盛京最老牌的梨园班子,二十年前不知为何突然离京。
当年的大满园听说里面的角儿个个都是台柱子,他们戏班甚至比宫里的戏班还体面。
浅醉也停了动作,水袖垂在身侧,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大东见众人反应,愈发急了,嗓门又拔高几分。
“就在城南云水街!我刚路过瞧见的,伙计们正搭戏台呢,红绸都挂出来了!”
“现在整条街都在传,说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要跟咱们打擂台,比谁的戏唱得好!”
他说着往戏台瞥了眼,见林海生正站在台中央,背对着他们不知在想什么。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声音陡然低了半截,却还是带着气。
“他们还放话,说……说咱们怡红院的戏是野路子,登不上台面!”
时念听完却只是摇头失笑,指尖在竹椅扶手上轻轻敲着。
“打擂台?他们唱他们的戏曲皮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