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年才做的吗?怎么就短了半截?”
十七嘴里塞着糖包,含混道:“吴婶,我长个儿了!”
“可不是长个儿了嘛。”
吴婶笑着摇头,眼里却有些发酸。
这三个孩子去年领回来的时候,瘦得像柴火。
如今脸蛋都圆了,身上的肉也瓷实了,连带着性子都活泛了。
她从篮底摸出个包袱,“新做的夏衣,试试合不合身。”
十七接过衣裳,料子是时念特意让人扯的细棉布,比院里伙计们穿的还好。
他凑到十八耳边嘀咕了句什么,两个小伙子都红了脸,对着吴婶深深一揖:“谢谢吴婶!”
吴婶被这郑重的模样逗笑了,刚要再说两句,却见时念站在回廊下。
她手里还拿着本戏单,不知站了多久。
“念姐!”
十八先瞧见了,举着新衣裳往台下跑,鞋底踩在青石板上嗒嗒响。
“你看吴婶给我们做的新衣裳!”
时念笑着接过,指尖拂过细密的针脚。
吴婶的手艺向来扎实,袖口还特意缝了圈松紧带,比成衣铺的还合身。
她想起吴婶昨夜在灯下缝衣裳的模样,烛火映着她鬓边的白发,针脚在布上走得又快又稳。
“吴婶这是在替我心疼银子了?”
时念打趣道,目光落在那堆旧衣裳上。
去年做的冬衣还簇新,就是短了些,扔了可惜,改改能给念五那边更小的孩子穿。
吴婶老脸一红,却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可不是心疼嘛,你赚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她走到时念身边,声音软了些。
“你平日里那么累,排新戏时总忙到半夜,眼窝子都熬黑了。”
她不懂什么叫戏剧冲突,也分不清“蓝星故事”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